云曦瑶微微皱眉,淡淡回首:“来者何人?来此何事?”
侍卫连忙起身,“皇后娘娘,西山行宫,来人说要事求见娘娘。”
云曦瑶点播流转,淡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眼前的侍卫……
云曦瑶赫然想起,西山行宫,那位不正是睿的哥哥?
呵,来的正是时候。
秋月一向温善,听到侍卫的话,表情严肃起来,态度非常不友好,小姐不会心软吧?
云曦瑶略一思忖后,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让他进来吧。”
秋月气鼓鼓的张口表示极力反对,“姐吃亏上当一次就好,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不是更好吗?”
该死的那个狗皇帝还想害小姐不成,这是万万使不得,小姐千万不能去啊……
皇宫……琉璃红瓦,守卫森森。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叩拜声直上云霄。
乾坤殿,满朝文武手持笏板列位整齐。
云溪王朝收复失地,百废待兴,满朝文物,争论不休。
“水月民风彪悍,依晨来看,需要武将镇压,派个将军去,我不过。”
“不不不,此言差矣,我们应该以德服人,还是派郡守去比较微妙。”
……
南宫睿一袭墨黑金线缀边龙袍,紫玉冠束发,情侣发丝垂落下来,增添了一抹慵懒气息。
虽然心中早有定论,却依然静静的坐在龙椅上,听着众大臣争论不止。
南宫飘雪守在后殿,一名暗影出现在眼前,与他小声说着什么。
“什么你确定?”南宫飘雪一声惊呼,不知得到什么消息,神情变幻莫测,顾不得皇上正在上朝,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神色匆忙。
南宫睿皱眉,肯定一眼直接看过去,这家伙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南宫飘雪深吸一口气,附首南宫睿身边,快速耳语:“皇上!”
不知南宫飘雪到底说了什么?原本表情淡漠的皇上突然眸中寒光一闪,修长的手指正仁义尽,龙椅的扶手上瞬间出现几道裂痕,若是仔细观察并能看出,男人眼底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
“月州的事,稍后再议,退潮!”
匆匆丢下一句话,南宫睿迈下龙椅,快速走向后殿,转眼消失。众朝臣面面相觑,一脸懵圈站在原地凌乱不已。
西山山脉连绵起伏,峡谷沟河川流不息,青石台阶,悠远绵长,穿过茂密的山林,顺着山峦盘旋而上,身边就是皇家行宫。
原本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如今成为太上皇颐养天年的地方。
一名御医外加几名宫女奴婢,偌大的行宫,剂量,明明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是人迹罕至,透着一抹幽深。
偏殿之内,光线昏暗,与世隔绝。
南宫德身着藏青色长袍,两鬓有些斑白,正在临案作画,眉宇间依稀有君临天下的威严之势,不过少了一抹戾气,多了一点沧桑。
画上的女子温婉动人,倾城绝色。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束阳光争先恐后地灌入而来。
南宫德眯了眯眸子,嗓音有些低沉,目光停留在身前的画面上,“你终于来了?”
白衣少女逆光而行,站在门口,“听说你要见我?”
南宫德呵呵一笑,握笔的姿势一顿,“难道你准备站在门口与我说话?”
云曦瑶缓步入内,脸上带着一抹冷凝没有,任何表情,“难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话家常吗?”
南宫德一声叹息,从案台后面走出来,盯着眼前的少女,缓缓开口,“你能活着回来,我总算没有酿成弥天大错,就算是死也对得起九皇弟了。”
后来的事都听说了,太子与皇后叛变,三国为攻,老将军不计前嫌,恭祝南宫睿渡过难关,守护云溪。
其实南宫睿那一天提着剑找他来算账,谢谢将他一剑击杀,南宫德就已知晓自己已经错得离谱,一念之差,差点毁了九皇弟,令整个郧西国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是云曦瑶因此死在他的手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上天怜爱,总算是有惊无险,幸好这丫头活着回来了,以德报怨。
这一刻南宫德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上皇,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垂暮之人,一个充满愧疚的兄长。
云溪有眸光微闪,静静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并未开口回应,这又是要唱哪一出?想要故伎重施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又是一阵沉默,南宫德眸中闪过一抹心虚,随后再度开口,“其实今天让你过来,只是想亲口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之前的事非常抱歉。”
对不起和抱歉,这样的字眼对于寻常来说在平常不过,但是对于一个,曾经手握生死大权,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恐怕比登天还难,若是没猜错的话,恐怕这是第一遭。
云曦瑶默默吐出三个字,“没关系”,南宫德心中忐忑,不知所措。
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这丫头不是应该恨他入骨吧?不会是早就心生怨恨,想要找机会一剑杀死自己吧?
云曦瑶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扫了南宫德一眼,“如果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声对不起和抱歉,那我接受,没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
白衣少女挥挥手眼看就要转身离开以德报怨吗?还是算了吧?不是自己大度,而是不想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伤心难过,再说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用得着费尽心思挂念吗?
南宫德诧异之后连忙伸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