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家罪状可罄竹难书,一番彻查,单单人命案就牵扯出几十条来,平日不积德,墙倒众人推,趁此机会,状告尉迟家的百姓一个接一个。
紧接着,尉迟家被接抄家,发落,发配,整个坞城风声鹤唳。
百姓欢呼,名门望族缩紧了脑袋,生怕遭受牵连。
云曦瑶难得安生半日闲,等候消息之余,闲暇十分亲自教导云琅生存技巧,几天下来,再也没有不长眼的过来招惹。
经过几日的休整,几人精神好了很多,丞相与轩王爷南宫琦传来消息,南越事宜已经接洽,在回京的路上。
云曦瑶与南宫睿不准备再耽搁下去,启程回云溪京城。
最可怜的莫过于云鸿涛月慕容久月,二人犟到了极点,云鸿涛一路死缠烂打,慕容久月依然没有改口。
北辰祺见势不妙,溜之大吉,灵机一动留书一封,联姻大事未免有失,轻怠长公主,专程回京准备,一年之后亲自上门。
天可怜见,云鸿涛一个人被丢在了南越,美其名曰,身为云溪使者,必须对南越认真负责,要随时联络京城。
南宫琦心思活络,日久生情,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不信二人不旧情复燃。
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情总会被打动。轩王人影都不见,不晓得跑到什么犄角旮旯与各路美女厮混去了。
天下大定,云鸿涛没什么要紧事,耐着性子与慕容久月继续纠缠。不作就不会死,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咽下去,云鸿涛苦哈哈走上一条追妻火葬场之路暂且不表。
且说云曦瑶等人跨马加鞭,这一日匆匆来到巴山交界处。
入关不久,来到驿馆,就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云曦瑶和南宫睿正在商量接下来的事,王森快步走上前,“主上,消息属实,禹州一代的瘟疫正在迅速扩散。”
南宫睿微微皱眉,起身,云曦瑶眸光渐冷,此事恐怕另有蹊跷,王森口中的禹洲,就是先前云曦瑶与闫玉明打赌迎来的千里封地。如今属于三不管地带,此时出现大面积的瘟疫,不得不令人多想。
禹洲的归属上尚有争议,云溪已经派兵神龙卫前往接管,可是闫玉明的人却没有全部撤离。
本就处于这风尖浪口,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多长时间了?”云曦瑶凉眸微眯了眯。
王森回禀,“主上,大约半月前。”
“御疫督何在?”南宫睿嗓音沉然。
自古以来,瘟疫令人谈之色变,诸多百姓将瘟疫归结为上天的惩罚,听之任之,或采取暴力活埋,或采取极端手段来处理。
南宫睿登基之后,特开办御疫督,专户专人应对瘟疫之事,没想到御疫督尚在部署之中,瘟疫早已有蔓延的趋势……
王森一脸焦急,赶紧回禀,皇上,属下刚收到消息,御疫督已经派专人前往,随行的还有御医,连夜动身,但疫情还没得到控制,蔓延的速度比较快。”
云曦瑶冷笑,“恐怕不是瘟疫这么简单,背后应该有人侧眸依旧……”
“娘娘所言极是,瘟疫背后恐怕酝酿的是一场暴乱,若无法迅速制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王森神色严肃他能想到的事情,身为皇上与皇后,自然也早已想到。
南宫睿与云曦瑶交换眼神,目光冰冷,恐怕这件事与闫玉明脱不了关系。
云曦瑶嘴角散开一抹幽冷的弧度,“禹州本就时局未定,此时发生瘟疫,肯定会有流言蜚语,云溪强夺禹州,上天降下天谴;谁若能迅速稳定局势,解除瘟疫,肯定是民心所向。”
南宫睿点头,和云曦瑶想到一处去。很明显,这次瘟疫背后不是偶然,而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
王森一惊,书的白纸黑字,还有他自己的印章,那些老百姓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吧?难道他们死也不归顺我云溪?”
云曦瑶摇头,失声冷笑,“人心叵测,天在面前,管你黑纸白字还是条约条款,都脆弱不堪,天选才是最大的赢家,人心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娘娘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百姓对于天堑之时非常明显,在瘟疫横行,肯定慌了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怨声载道,到这一点令我们知难而退,这才是他们最终的意图……”云曦瑶冷冷勾唇。
若云溪朝廷没能力控制疫情,表示不是天选之国,不仅无法接手治理,还会招来厄运直说,闫玉明至理禹洲十几载,自然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收归所有,岂不是顺应了民意?
王森大惊失色,“因娘娘所言,这场瘟疫是人为?”
禹州原是闫玉明封地,地理地质特殊是兵家必争之地,你轻易拱手让人定会心有不甘,若是拿无数百姓做赌约未免太过可怕。
不过以他的手段来说,这种可能性极大不过以他的手段来说,这种可能性极大,即便不是他亲自下毒,肯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接下来会借由瘟疫大作文章。
“**不离十,虽然只是推测。”云曦瑶缓缓坐下来,神色冷漠。
南宫睿徐徐踱步,墨发无风微扬,思忖片刻,冷声道,“无论如何,在重中之重就是控制疫情,其他徐徐图之。”
人命关天之事,明知有人在背后一手操作,却不能袖手不管,任由百姓受苦受难,最重要的是禹州紧邻月州,若继续扩散,后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