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水莲再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
何如龙更是浑身哆嗦,“贱人,你要害死何欢!”
他想冲过来,却被何欢拦住,“拦我干嘛?”
“二伯,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让父亲处理最好。”何欢淡淡道。
何如龙一怔,让何启忠处理那水莲,岂不是放虎归山?他想说话,却见何欢面色坚决,似乎早有打算,最终还是退下。
何启忠踌躇半天,沉声道:“等辉儿周岁宴过后,再商量吧,你先放开她娘俩。”
“我就想爹现在给我个交代!”何欢纹丝不动。
被儿子违逆面子,何启忠心里生起了一股暗火,“今天宾客满席,你真要爹下不来台吗?”
“所以我也想爹快点决定,”何欢瞥了怀中的孩子一眼,“一直抱着弟弟手臂有些累了,我怕等会不小心摔地上了......”
何启忠神色阴沉不定,心思转了许久,才开口道:“水莲为母不尊,恶意算计,应予严惩。但水莲终归是辉儿娘亲,辉儿年纪尚小,还需要她费心照顾,所以......废掉她主母身份,贬为何家下人,你看如何?”
“哼!”何如龙嘲讽道,“这贱人想毒害你儿子,你既不赐死也不驱赶,居然还将她留在府内?”
“欢儿不是没死吗,”何启忠瞪了何如龙一眼,“我自己家事,请二哥不要再掺和了。”
他又转过头,向何欢喝道:“我以父亲身份命令你,放开她们!”
何欢看着一脸正色的父亲,彻底失望。
父子之间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他将水莲交给何启忠处理,就是想再给对方最后一个机会。
他预想过父亲知道水莲谋害他事情后,会作何反应。
他预想过将水莲交给父亲后,父亲会如何处理。
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在父亲眼中,这位三娘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赐死,驱逐,家法重刑,父亲一项没选。
废掉主母身份?
有用吗?
只要她在你身边一日,她就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依旧可以高高在上,俯视府内任何人。
这是惩罚?
倒不如说是个角色扮演。
何欢哀莫大于心死,他懒得反驳了。
他也不会弄死水莲,毕竟以后每次再看到她,都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再对父亲抱任何幻想。
他平静道:“我可以同意,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太泽阁是我娘的遗产,从今以后,产权全部由我负责,不再和你们有任何关系。”
何欢这是......何启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看众人,看看被控制的水莲和辉儿,再看看一脸冷漠的何欢,终究点点头:“可以。”
何欢伸手,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何启忠匆忙接过孩子,检查下无异样后才放下心来。
但看到何欢并未放开水莲,不由得又皱起了眉,“怎么还不放开你三娘?”
“三娘?”何欢戏谑一笑,“父亲可是忘记刚才的决定了?她已被贬为下人,三娘这个称呼她可担待不起。”
何启忠嘴角一抽,没再说话。
何欢这才低头看向脚下的水莲,缓缓松开了脚掌。
“你自由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报答下‘三娘’的‘好心肠’。”
他脸色浮现出邪魅之色。
何启忠心中一动,惊呼出口:“何欢住手!”
在水莲惊恐的瞳孔中,何欢手臂高高扬起,巴掌怒抽而下。
啪!
何欢已是通识修者,力量何其狂暴?这一巴掌他若用尽全力,怕不是要将对方脑袋直接抽飞。
饶是他收敛了九成九力气,也瞬间抽的水莲鲜血狂飙,牙齿横飞。
那张曾娇美的脸蛋,更是高高肿起,已惨不忍睹。
“你!”何启忠看着昏死过去的水莲,又是恼怒又是心痛。
何欢笑道:“此事已了,希望她长个记性。”
他说完转身向大门走去,不带一丝犹豫。
等何欢的身影彻底消失,何启忠才从牙缝中蹦出来一个词,“逆子!”
众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周岁宴会变成一场闹剧。
这位何公子的狠辣,决绝,血性,一目了然,让他们心有余悸。
幸好......曾躺在他脚底的,不是他们......
......
......
一间厢房内,何欢帮二伯何如龙斟满热茶,顺便向对方说起了自己去通莒山脉的经历。
当然,怕对方担忧,他并未说自己与那些凶兽亡命搏杀的事情,只说自己运气好,找到一处被遗弃的洞穴,在洞穴附近安全待过了三个月。
他虽然话语轻巧,何如龙却有些狐疑。
这位侄子步行矫健,体露神光,哪里有风餐露宿的悲惨样子?
当然,这是侄儿的秘密,自己也不会刻意询问。
一直陪二伯说了很多话后,何欢才安然返回自己居所。
刚一进屋,他就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冲屋内一角喊道:“别藏着了。”
潜伏者露出了身影,面露疑惑道:“我呼吸禁止,连心跳都压抑了,你这都能发现?”
何欢心里发笑——你这么大个人明晃晃站在那里,除非我是个瞎子才看不见你!
当然,潜伏者还不知他已复明。
“贵组织的几件珍贵元器都还在我手中,我不信贵组织不打听我的行踪。这次我回何家,贵组织肯定知晓了,所以就试着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