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宁和众人回到陈玄黄的府宅,这次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探讨下皇帝颁布这道圣旨的意图。
陈玄黄回来后,炒了几个简单的菜。
众人围坐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均是一头雾水。
“咳咳!”清了清嗓子,曹宁率先说道:“就在圣旨颁布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城中陆续发生了三起命案,起因都是江湖恩怨。如今这汴安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啊。”
陈玄黄低着头,抿了口酒,默不作声。
到是道然真人,说出了众人心中共同的疑惑,“皇帝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若是将皇子夺嫡比喻成一团火,那这道圣旨,就相当于往里面添了柴火。”陈玄黄抬起头,看了眼众人,嗓音低沉道。
曹宁第一个惊呼道:“你是说......”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陈玄黄扬手打断了。
“记住,出了这扇门,什么都得忘掉!”陈玄黄叮嘱道。
曹宁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陈玄黄盯着杯中清酒,悠悠说道:“此时各个王府,怕是很热闹呢。”
闻言,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皇帝所做的种种事情,或许在外人眼中,是想让这些个皇子各凭本事,登上皇位。
可在陈玄黄眼中,此事却没这么简单。
从杨天州之前给他透露的话中,就可以听出,皇帝根本没在乎自己儿子们的死活。
两位皇子相继被杀,宫中一点反应都没有,皇帝的态度,着实耐人寻味。
若皇帝真想用这种自相残杀的办法选出太子,那手段真是太残忍了。
野兽尚且舐犊情深,何况是人呢!
......
太子府,赵元安弓着背,坐在椅子上,头微微扬起,看向对面的三人。
中间一位是君子坊的巩承弼,经过多日修养,伤势已无大碍了。
站在左侧的是蛮楼新任楼主,段飞途。
最后一位,便是今日在茶楼击杀谢玉莲的常家圣人,常玉龙。
赵元安瞅着眼前这位书生打扮的男人,怎么都无法将他与圣人二字联系在一起。
可偏偏就是这位温文尔雅的男人,手段凶残的将谢玉莲钉死在街市上。
巩承弼扭头看向这个书生男子,大笑道:“常长老刚刚来汴安,就给殿下送上一份大礼!”
常玉龙温笑道:“举手之劳。”
“不过在下有些不明白,常长老为何放了那两个女弟子呢?”
“呵呵,不放些诱饵走,怎么能掉来大鱼呢?”
巩承弼眼前一亮,瞬间恍然大悟。
瞅着眼前两人谈笑风生,段飞途心中跃跃欲试,却欲言又止。
若不是蛮楼楼主之位,他段飞途连与这二人站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
赵元安用仅有的一只眼,盯着常玉龙,蔼然道:“常长老这份功劳,我暂且记下了。”
常玉龙看着这位面容丑陋的太子,微微一笑。
这会儿赵元安将三人叫到面前,为常玉龙请功还是次要,主要目的,则是要说一说今日这道圣旨。
段飞途瞅了眼其他两位圣人,见无人开口,索性上前一步,朗声道:“殿下,今日这道圣旨,在段某看来,对殿下您十分不利,需要早做打算才好。”
话题突然变得严峻起来,赵元安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因他本身的面容,却依旧十分可怕。
“依我看,没了这束缚也好!”巩承弼瞅了眼身旁的常玉龙,打趣道:“咱两人直接打上门去,不就得了?”
常玉龙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信中说,单楼主被人所杀,凶手还未找到,巩长老可不要忘了此事!”
巩承弼心中一沉,脸色难看起来。
募地,段飞途冷哼一声,怒声道:“单楼主的死肯定与那叫陈玄黄的脱不开干系!”
巩承弼看向怒不可歇的段飞途,劝慰道:“段楼主不必动怒,此事我已暗中调查过,陈玄黄一行人中,连个圣人都没有,不可能是杀掉单楼主的凶手。”
“二位!”常玉龙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话,“这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商议下一步如何行进,不是么?”
众人对此点头赞同,只有段飞途阴着脸,不置一词。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单茂是蛮楼唯一的圣人,他的死,对蛮楼的打击,甚是巨大。
直接将蛮楼从一个一流门派降至二流。
赵元安抬眼瞅向这三人,轻声道:“三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陷入沉思。
略作思量后,常玉龙缓缓说道:“此圣旨一出,想必其他皇子都会将矛头对准了太子府。常某到是觉得,静等敌来,是目前最好的对策。”
巩承弼想了想,却给出了不同建议。
上一次就是因为静等敌来,结果等来了一位刀圣柳宾白。
当夜一战,太子府被毁,自己重伤,门下弟子孙青身死,单茂在追击敌人时,不知被谁所击杀,这一切,实在太过不值!
听着众人的争论不休,赵元安心中渐渐烦闷。
许久之后,赵元安打断了三人的各抒己见,不咸不淡说了句,‘容我想想’,便将三人打发了。
三人离开后,赵元安歪坐在以上,愣神了许久。
他不是在思索接下来的对策,而是在想,为何父皇会下这一道旨意。
难道他不知道,这道旨意,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吗?
赵元安面容苦涩,呢喃道:“既然如此,您当初何必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