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镜雅哭的如同泪人一样,全然不顾所有的人的目光,奇怪的目光,奔向一群手持枪的守卫。
“没什么,都一样——”一个眉宇间和镜雅有几分相似,但是却比镜雅单薄瘦弱一些的女子微笑着说。她轻轻低下了身子,温柔地说,“小雅,姐姐以后照顾不了你了,以后,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啦。”
“小心!”一声喊声,一声明快的枪响,紧接着是另外的几声枪响响起来。脚步声,枪声,喊声响成一片。
“姑娘,好姑娘,放松,放松……”
镜雅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被搅和成了一团浆糊,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很多以往的回忆一并涌上了心头,只是不清楚到底具体是什么事情,什么人。
她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才刺激着自己,是的,好像是前面的光点。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姐姐的面容。“姐姐!”镜雅大喊道。就在那一瞬间,她睁开了自己眼睛。
面前是一间布置简陋的房屋。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带着折叠椅子的桌子。桌子上躺着几张纸,还有一只插在墨水瓶里的白色的羽毛。她就躺在那张床上,躲在厚厚的被子的下面。
镜雅觉得自己的身后火辣辣的疼,脑袋也疼的距离炸开不远了。同时自己的身体很热,口也很渴。
“这是哪里啊。”她想着,看着周围的情况。“有人吗?”她问道,“我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镜雅再一声大喊。
依然没人回应。整个屋子似乎都陷入了沉寂。只是在过去了几分钟之后,外面响起来一声嘹亮高昂的笛声。
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时断时续,时急时缓。有时音高而尖,如同林鹰的啸鸣,有时音低而沉,如同峡谷的山风。急如骤雨,快如旋风。高昂如雷霆,低沉的私语。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乐曲声啊,镜雅想到,这是多么神奇的东西。
这是镜雅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这种音乐,真的是第一次。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声音,来自于什么东西,但是只是感觉这种声音非常的好听。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确切地说,她知道这是音乐,但是这又不是教会的那些令人昏昏欲睡的音乐。她在那一瞬间吗,突然觉得这种声音似乎带着无穷的魔力。
就在那一瞬间,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声音。她感觉这没有词语的调子里,似乎夹杂着无数的声音——似乎听到了喜怒哀乐,似乎听到了热烈的情感,孤独的寥落;似乎听到了不屈的抗争,愤怒的呼喊;似乎听到了一切已经看透的安详,似乎听到了始终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倔强……她静静地听着。
那声音一直在持续,一直到最后的一刻。一段绵长的连音过后,随着一个升高了两个八度的跳音,声音低了下来。低沉的长音停止的那一刻,自然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声音。镜雅感觉自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星球,一个她从来没有见到的,陌生的角落。
从窗户往外面看去,镜雅终于看到,在屋外的院子里,有一谱架。一个男子站在院子当中,吹奏着乐曲。此时他正在将笛子重新拆开,装入盒子当中。“他是谁?”镜雅想到。她更是想到,“他……是人吗?”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躺着身体难受,镜雅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情况。刚才镜雅之看到桌子,但是当她坐起身子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越过桌子上的那些文卷和资料,她清楚的看到,这是一个面积不算小的屋子,而她躺着的那张床,其实只是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
屋子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以锈红色和霞红色为主色调的,并且是一种上下红中间黄的构图。整个屋子没什么装饰,就是蒙着厚厚的伪装网,让人感觉像是在一个野战指挥部里。桌子上放着一大堆文件和资料,镜雅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字她是一个字看不懂。她一转身,一瞬间吓了一跳。一张白色的女子的脸,那种凝固的表情看着她。镜雅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这好像是雕塑。
那个雕塑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个女子的雕塑,用不知名的一种光滑的材料制成。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自然之美的极致的体现,是造人者的艺术灵感的结晶。女子面容天姿国色,椭圆的面庞、挺直的鼻梁、平坦的前额和丰满的下巴,将端庄与柔媚完美的融合。最值得称奇的是,那面庞。嘴唇上挑一个美丽的弧度,眼神自信而安详。身材玲珑动人,衣衫自然垂落至腰下,露出完美的身躯。上身摆动出一个和谐的,略微扭曲的姿势,每一条曲线,肩部或者是胸部;每一块肌肉,都融合了女性独有的柔美和健壮。**裹着长袍子,凸显出上身的形体美。
雕刻的很是精致,几乎连肌肤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到。
这种形态的雕塑镜雅是第一次见到。不同于在方舟邦国的教会里常年可以看到的那种“受难者”的雕塑,眼前的雕塑之体态的逼真,神态的精致都不是她能想象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了下来。
在方舟邦国,任何来自过去旧的世界的文化都是非法的,私藏是重罪,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雕塑。她往侧面轻轻地移步,最终走到了另外的一处雕塑的面前。
那是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这是雕塑的主体角色,而背景则是一个混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