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和张余说到底也只是普通的泼皮。
平时也就只敢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
天生就对这些衙役怕上三分。
此时被这些衙役一吓,自然是惊慌失措,什么都顾不得了。
王班头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震。
他干衙役这一行久了,看人还是有几分经验的。
此时知道刘华和张余并没有说谎。
糟了。
王班头心头暗道不好。
这王班头其实才是货真价实的前明之人。
之前也是为了方便打探消息,才入了这衙门做衙役。
一晃也已经有七八年之久了,现在都当上了班头。
难道是有兄弟露了行踪,被这两个泼皮给知道了。
其实王班头也知道,自己这帮人行事有时候不够隐秘。
而这百姓都是汉人,再加上普通人也不愿招惹祸端,平时知道了什么也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没惹出大祸。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坏在了这泼皮身上。
王班头心中暗自警觉,看来以后得让大家注意了。
如果此时只有王班头一人,想要隐瞒下这消息自然是轻而易举。
随便恐吓几句,就会让这两个泼皮知难而退。
可惜此时身边还有几个衙门的同僚。
这些人可不像是泼皮那般好糊弄。
“我看说的煞有其事,要不先带回去审审。”
王班头暗自琢磨了一下,先打算将刘华和张余带回去问问。
起码得先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好应对。
几个衙役也都点头称是,脸上都是喜笑颜开。
这抓捕反贼功劳可是不小,赏银也是不少。
不过参与的人太多了,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分下来,实际到每个人手上都不会多,但是至少会拿上一些。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有利可图,这些人自然格外卖力。
刘华和张余两人是哭天抢地的被带了回去。
“王班头,各位差爷,我们是在城外的韦家庄碰到的反贼。”
刘华和张余此时是真的怕了,问什么说什么。
“嗯?胡说八道。”
有个年轻的衙役直接开口呵斥。
韦家庄他们这些扬州的本地人都略有耳闻。
当年那边也是住着一家大户,加上周围的佃户,其实人也不少,不下一千人,算是个大庄子了。
可惜十几年前满清入关,那家家主和人带头反抗剃发令,结果被灭了门。
韦家庄被杀的是血流成河,死尸遍地。
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那地方还是没人敢去。
听说半夜里常有冤魂哭诉。
白天也是阴气沉沉,让人遍体生寒,谁没事会跑那地方去。
不过这种地方其实也是反清义士经常出没的地方。
主要是足够僻静隐秘。
甚至王班头自己也去过那地方。
“我们真是昨晚在韦家庄见的反贼。”
刘华和张余此时生怕这些人不信自己,到时候给两人安上个反贼的名目,那真的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其实刘华和张余是想多了,两人本就没什么见识,平时只看见这些衙役横冲直撞,四处拿人。
以为这些衙役是想给人安什么罪名就安什么罪名。
并不知道任何地方想要建立秩序,自然有其一套规则。
不然还不乱套了。
就算想将人污蔑成反贼,也要有看的过眼的证据。
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定罪的。
当然大人物发了话,那就是另外一会事情了。
“那有多少反贼?你们照了面,还能活着来报官?”
年轻的衙役嗤笑道。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狠角色,真撞上了反贼,还能活着回来。
“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刘华连忙抢着回道。
不过这话让众多衙役心中鄙夷,同时也是失望万分。
深更半夜,僻静之所,孤男寡女。
这是反贼的套路吗?
这明显是私下幽会啊,这两人肯定是撞上了一对野鸳鸯,怪不得能活着回来。
王班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功劳没了,赏银也没了。
就算想去抓那对野鸳鸯也没戏了,被这么一惊,肯定以后也不会再去那了。
几个衙役一时间都没了兴致,真是白耽误功夫,纷纷转身打算离开。
刘华和张余这一下可是慌了。
“可是那男的没剃发,也没留辫子。”
所有的衙役这下全都愣住了。
没剃发,没留辫子。
这在这个年代除过和尚和道士,那几乎就是等同反贼了。
王班头也是心中疑惑。
自己这些兄弟在清贼的地盘上行事,自然不可能没有顾忌,所以其实也都是留了辫子的。
只是因为有些人要回去宝岛复命,自然不能带着辫子回去,只能削成短发,方便行事,不过这些人的身份自然非常重要。
像是王班头这样的,就算回去,也没几个人认识。
这下可就麻烦了,这十有八九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大人物。
但是这消息不清不楚,王班头一时半会也猜不到是谁。
不过目前在扬州城附近,王班头认识留着短发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尹小龙。
不过尹小龙都快四十了,自然和年轻人扯不上关系。
王班头一时也是头如斗大。
难道是上面来了什么大人物。
虽然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扬州城行事,但是相互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