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为何这般苦恼?”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才进大殿,却发现魏圉一个人喝着闷酒,大殿之中一片狼藉,龙阳君赶紧上前询问,没想到魏圉居然如此颓废。
“不应该啊,秦军此刻应该已经渡过黄河了,难不成他们是假意借道实则想要进攻我大魏?”
并不知道事情原由的龙阳君只能猜测,然而他不知道,事情远非他想的那般简单!
“是我那弟弟!”
“信陵君?他不是在赵国么?难倒回来了?”
“哎”
魏圉直接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从信陵君出现,到王倌离开,再到被信陵君胁迫着下令魏军对王纥所率秦军展开围剿,一句不落全部说了一遍。
“大王莫急,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追回君令,然后大王亲自去找王倌说明情况,只要处理得当,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
“晚了,他等着诏书送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离开的,现在他都已经又走了一个时辰了。”
“那王倌呢?”
“走了,也走了!魏无忌走了之后我就立刻派人去了驿馆,到了那里却根本没找到人,王倌从宫内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就走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现在终是有万般能耐,也无法挽回眼下的局面了。
秦魏之间虽然一直都在打仗,但是秦国始终都未全力进攻过魏国,如今借道给秦军,本就是魏圉想要缓解秦魏之间的关系才做出的决定,可谁想到居然会演变成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大王,眼下我们没有选择了,只能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大王绝不能放任何一个秦军离开魏国境内,一个都不行!然后全国搜捕王倌,他现在应该还没有逃离国境,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定要争取时间,让秦国越晚知道消息越好!臣现在立刻就去赵国,既然赵王敢做这个局,那他就必须得替我们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下诏!你也赶紧去,快去!”
看着一袭薄纱美颜异常的龙阳君脸上露出的些许英气,魏圉知道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情况危急,龙阳君甚至都来不及去自己的住所换一身方便的衣服,便直接踏上了前往赵国的旅途。
可如今的魏国,真的能将王纥和他手中的三万大秦铁骑挡在魏国境内,甚至完全消灭么?
“给我杀!”
这边命令才刚刚抵达秦魏边境,王纥便已经带着他的部队杀到了秦魏交界的黄河岸边。
几天之前,十七万大军从此地渡过黄河进入魏国境内,没想到再次回来却并不是押着周天子,而是两万余残兵想要归国。
此地本就不是魏国重点布防的地段,也没有专门修筑关隘。
随着王纥的一声令下,一路拼杀过来早就红了眼的两万多大秦骑兵直接发起了冲锋。
仅仅只是一波冲锋,魏军便被彻底击溃,留下一地尸体!
“斥候前出十里,部队抓紧时间渡河!”
不打扫战场不做休整更不追击溃逃的魏军,派出斥候警戒之后,立刻开始渡河,王纥现在必须得抢时间,万一等到魏国大军过来,他手中的这些骑兵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说来王纥的运气也足够好,渡河刚开始,河对岸的秦军边境巡逻队便看到了王纥,立刻开始调集船只迎接。
大军渡河的速度极快,但毕竟人数摆在那里,当王纥的大军还剩下三千多人还留在黄河东岸之时,斥候接二连三来报,魏国大军已经从东北两个方向压了过来,数量极多。
“登船者将马匹直接杀掉!缰绳取下作为绳索,一部分人在水中拉着船渡河!”
战马是骑兵的生命,可现如今已经到了必须要抛弃战马的地步,为了尽可能多一些人能够活着,王纥必须忍痛下达这样的命令。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们的身后是滔滔黄河!我们的面前是卑鄙的魏国小人!为了给更多的兄弟争取时间,我们必须做出牺牲!听我将......”
王纥知道眼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渡河离开了,所以他在做出最后的调整之后,又钦点了五百人马出列,他要带着这些人冲向魏军,为剩下的人再多争取一些渡河的时间。
然而,还没等他下达冲锋的命令,突然脖颈一凉,整个人就歪倒在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大秦万年!”
看着已经被人抬走送到船上的王纥,那名突然出手从背后打晕王纥的副将突然振臂一挥!
“大秦万年!”“大秦万年!”
五百骑兵,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喊出最雄壮的口号,以异常整齐的队列一点点走向前往。
“冲啊!”
随着那副将一声嘶吼,五百大秦铁骑,向着数十倍于己的魏国大军发起了必死的冲锋!
......
“报,蒙骜将军已经打下皋城!”
“恭喜王上!大秦威武,大秦万年!”
咸阳城秦王宫内,随着蒙骜打下皋城的战报和大臣们的山呼,嬴异人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一脸笑意。
他嬴异人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站起来了!
蒙骜是自己人,一个拥有兵权又打了胜仗的自己人,对于如今处处受制于华阳太后的嬴异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整个咸阳城,都还沉浸在蒙骜对韩国连战连捷的喜悦之中,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此刻在魏国,王纥率领的秦军正在遭受莫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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