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站在江老爷的面前,两手向前作揖,低着头回答道。
刚下来的几个原矿全被朝廷收去了,如今我正在联络温家二子温玉,若是能以最便宜的价钱拿下当然是最好的。
只见江老爷点了点头,表情沉重:你也知道咱们家这批货是与扬州的苏氏合作的,如若这次货供不上来,那咱们可在扬州就出了大名了。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江老爷摆摆手让江无眠先回屋休息,现在也不知道蒋家是如何的状况。
蒋家老爷刚一回府,蒋家夫人就急忙迎了上来:哎呀,老爷你去哪儿了?可是让我们好找。刚才城里做衣裳的马家过来把订单给退了,你可快来看看吧。
退了?蒋老爷一双眼睛里甚是吓人:谁给我退了?
蒋夫人愣是不敢开口,过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儿曲青。
说完之后见蒋老爷立刻扭了头,要向自己的阁中走去,蒋夫人赶忙的拉住蒋老爷的手:这事可怨不得我的儿,是那马家带了府中的全部家丁过来说是咱们若不签,他便把咱们家给砸了。
他们家有家丁,咱们家就没有吗!怕他作甚,他就是一个老猢狲!
蒋老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不过转头便不作声了。
蒋家已经没钱了有一些时日,家中把不需要的家丁们能辞的全辞了。若真是要和马家硬气起来,怕只是要告到官府那边了。
蒋夫人叹了一口气,走到蒋老爷的旁边: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不若跟我说说今天你都去了哪里,是去给咱们家找出路了吗?可怜我的雨儿,咱们家尚且如此,她一个人在外面该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啊!呜呜呜
你别哭了!蒋老爷猛的站起来,下了蒋夫人急忙止住了声音:都是你养的一双好儿女,一个在家里把我的大生意给我退了,另一个在外面过得潇洒快活,却不知道帮衬家里一下!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猢狲!
蒋夫人站在那里瞪着眼睛不敢说话,过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诗雨不仅没在外面饿死,而且还有出息了?
蒋老爷坐下来将手里的茶端到嘴边,又放了下去:我今日便是求她帮忙,谁知她分文不出,还净说些风凉话,你说女儿她小时候最爱我了,长大了她怎么就讨厌我了呢?
蒋夫人默默的坐下来,如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滴到桌子上:我当初便反对你将她嫁入江家,那江家财大气粗的,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能看得上哪家的女儿?果不其然,我女儿到那里净是受罪,出阁之前一副好生生的样子,每两年便得了咯血症了。
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那是我给她硬塞进江家的吗?是她爱慕人家江家二少爷,哭着求着我托了关系将她嫁进去的,如今过得不好又能怨谁呢?蒋老爷拍了一下桌子,浑身发抖着说道:
我从小是少了她的吃还是少了她的穿,她想要什么我给什么,如今长大了家里成这样,她一点也不帮衬我,算是看透了这个女儿,我以后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蒋夫人听到这话,连忙跪下来求着蒋老爷。
这断断不能啊老爷,如今二房已经和我们分家,你膝下可只有这一双儿女了。我承认我儿曲青没有才干,但女儿是好的啊,这样你去再求求女儿给她多念念父女之情,她说不定就能帮衬一把了。
父女之情?蒋老爷冷笑一声,站起来离开了。只是在夜里禁不住的辗转难眠,自己将她赶出府去,还对她说的那样绝情的话,她还会顾及父女之情吗?
江家。
江老爷又将江无枫叫到跟前好一顿训斥。大致意思就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你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叫那齐家的二小姐登上正室之位是万万不可能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传报:老爷温家那边回消息了,这是温家二少爷温玉亲笔的信。
快快呈上来。江老爷顿时眼冒绿光,脸上一副饿狼看到白羔羊的表情。
若是这事能成便是雪中送炭啊,若是能和扬州苏家合作好,在那边的市场上占据一定的份额不成问题。
只见了江老爷急急忙忙的把那封信打开,眼睛上下扫了一遍之后,脸上兴奋的表情逐渐的冷却下来,最后将信纸默默的装好,放回桌子上:去把大少爷叫回来。
待人走后,江老爷又转头给了江无枫一脚:诸事不顺,诸事不顺啊!你这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你这是发泄私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儿啊!江无枫一副欲将还手却不敢发挥的表情。
不过这话完全没有一点作用,江老爷该怎么发火还是怎么发火,直到江无眠来了才停下来。
父亲。江无眠站定之后对江老爷说道:二弟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父亲不要再责罚他。
江老爷咳嗽了两声才回到座位上舒坦的坐下来:温家那边来信了,说是现成的矿已经许给了别人,只剩下少数。一批玉石才能产出多少个上好的玉,这材料对于扬州苏家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听到这个消息,江无眠闭嘴不语。
江无枫倒是不会审时度势的插了句嘴:这不是好办吗,蒋府蒋劲松那抠门劲儿,每次和我们合作必定会小偷小摸从中牟利。若是石料少了,便直接去他府中搜查一番。
本来江无枫还以为江老爷会对他夸赞一番,不料这句话一出,江老爷反倒是更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