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凤簪就算不能用术法伤人,本身也十分锋利,按照林枫的说法,这是一把可以削金断铁的飞剑。
高兰贞将凤簪插在秀发上,然后来到床边,轻轻唤了声:“夫君。”
林枫仍旧在痛苦的**挣扎,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用热毛巾给你捂一捂,捂一捂就能减轻痛苦了。”高兰贞说话的同时,投了投毛巾,给林枫捂在额头上。
确认林枫神志不清,高兰贞小心翼翼的取下凤簪,抵在毛巾上靠近眉心的位置,狠狠的扎了下去!
“噗嗤。”
伴随着淡淡的声音,就像锥刺豆腐一样,凤簪轻松一插到底。
“呜!”
林枫痛哼一声,面目狰狞的睁开眼睛,因为充血,眼白和眼角都变得通红。
高兰贞也瞪大了双眼,吓得浑身僵硬,瑟瑟发抖,忍不住长长抽气,带着类似哭泣的颤音。
因为害怕到极点,她眼中饱含泪水,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高兰贞回过神来,见林枫没有反抗,有些颤抖的试了试他的鼻息。
发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高兰贞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雌兽,拔出凤簪在他头上刺个不停。
良久,高兰贞才停下来,林枫早已经被刺的面目全非,气息全无。
终于大仇得报的高兰贞,忍不住伏在床边无声的抽泣起来。
直到天色昏暗,高兰贞才藏好林枫的尸体,戴上护身手镯,擦干凤钗上的血插在秀发上,出门吩咐侍女,说是大丞相已经醒了,让她们不准打扰。然后便让下人准备马车,匆匆离开相府,来到城池边缘处的一个宅子前。
高兰贞下车之后,到门前扣响了门环。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有点桀骜的年轻声音,一阵脚步声之后,宅门“吱呀”一声打开。
开门的是个俊秀的年轻男子,等他看见高兰贞,不由一愣。
“林夫人,你怎么来了?”
“盛璨,我有话要和你说。”
高兰贞说着就要进门,卢盛璨却没有让开的意思,把她拦在门外,说道:“有话在这里说吧,男女授受不亲。”
“这是非常非常要紧的话,在这里不能说。”
“关于大丞相的吗?”
卢盛璨虽然被抢了未婚妻,但是对于重用自己、让自己担任行军主簿的林枫,却没有半点怨恨,甚至还有点感激。
所以,每次提起林枫的时候,卢盛璨都会发自真心的叫他‘大丞相’。
而最近这段时间林枫没有露面,卢盛璨也确实非常担心。
见高兰贞微微点头,卢盛璨把她让了进去,但是宅门仍旧开着,表示自己跟高兰贞没发生什么。
进屋之后,堂门大开。
高兰贞见没有别人,激动的说道:“盛璨,我们走吧。”
“走?”卢盛璨一愣:“走到哪去?”
“反正只要离开这里就行!”高兰贞抓着卢盛璨的袖子,眼神中饱含希望的说道:“我们隐姓埋名,过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卢盛璨的脸色陡然变得异常难看,怒斥道:“高兰贞!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高兰贞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只听卢盛璨继续说道:“知道你父亲为什么给你起名兰贞吗?就是希望你能做个像兰花一样素雅、娴静而又贞洁的人。没想到你不但不想着从一而终,还背弃你的丈夫勾引我!”
高兰贞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对方会这样说。
她声音颤抖道:“盛璨,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一直听从林枫的摆布,还不是为了你吗?”
“够了!”卢盛璨吼道:“你这个对丈夫不忠诚的女人,简直让我恶心!你把我当什么人?大丞相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可能做背叛他的事!”
高兰贞眼中噙满了泪水。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死了。
当时如果不是林枫拿着卢盛璨做要挟,她早就自杀了,怎么可能会委身下嫁给那个杀父仇人?
这一刻,高兰贞替自己感到不值,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叫:“林枫已经死了!”
卢盛璨听后一愣,没有多想,夸夸其谈的说道:“就算是大丞相已经死了,你也得为他守身。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你如果再跟了别的男人,那和妓馆里的残花败柳有什么两样?!”
听到‘残花败柳’是个字,高兰贞心中莫名的一痛。
卢盛璨的迂腐和所谓的道德洁癖,让她感到恶心。
已经彻底心死的高兰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转过身,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的离开。
高兰贞走到了马车旁,踩着凳子上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
车夫赶紧揽住她。
刚刚的那声怒吼,车夫也听到了,他觉得有便宜可占,甚至能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于是紧了紧怀中的高兰贞,用一种十分不敬的口气说道:“夫人,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呢?”
原本心不在焉的高兰贞,陡然回过神来。
车夫肆无忌惮的猥.亵自己,让高兰贞觉得,就连他也把自己当成了妓馆中的残花败柳。
这彻底点燃了高兰贞的愤怒,她默念御使法宝的口诀,凤钗金光一闪,瞬间洞穿了车夫的眉心。
看着这个到死都满脸猥琐神色的家伙,高兰贞的眼神变了,变得格外阴冷,不再有一丝柔情。
她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