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云州知州衙门苏维忙不迭地和来客见礼:“世子殿下,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只须派人召唤微臣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前来。”
陈伟拱手笑道:“苏大人太见外了,你每天为云州和云州百姓奔波操劳,我怎么好意思把你呼来唤去。再说我今天来也是打算和你商讨有关云州赋税跟文吏选拔的相关事项,在这里谈倒是更方便一些。”
苏维见状说:“既然如此还请殿下上座。”接下来他又对手下的人员招呼道:“赶快给几位侍宫也备好座位。”
等苏维落座之后陈伟问:“听说你为如何分配和使用云州税收跟参议院发生了争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陈伟问得如此直接苏维神色不由一滞,他轻轻咳嗽一声后有些尴尬地回答:“告知殿下,这纠纷主要是出在如何抽取运河税一项上。到目前为止云州的其它税务都是由知州和下属衙门管理,具体去收取税款的也都是青山国的各级官府人员。但这次收取运河税的程式却是由参议院拟定的,这些参议员竟然打算绕过云州官府直接插手赋税。微臣得知此事后曾去参议院和这些议员理论,但他们却搬出殿下您当初说成立参议院的目的是让宗室和世家共治云州。既然是共治云州,税务收取自然也是应该由参议院来完成。那个齐敬瑭还扬言,将来他们还要把其它税务工作也一起包揽,云州知州衙门不应该有收税的权力。”
陈伟听完之后低声笑道:“这个齐党魁还真是野心勃勃啊,我本来以为还要有些时日他才敢跳出来做这事。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知州还有各乡县衙门确实是不应该有直接收税的权力。”
最后这句话让苏维大吃一惊,他叫道:“这如何使得,自天国初创这税收一向就是由郡国中的各级官府承办。再说这参议院已经拥有了立法的权力,如果他们再拿到税收一项,这岂不是……岂不是……”
陈伟说:“让参议院一家独大,任由他们把整个国家的行政权力掌握在手中?苏大人,我想你是错会我的意思了,具体的税收工作自然还是要由官府来做,当然不能让一个立法机构享有这样宽的实际权力。我刚才的意思是乡、县、州的衙门应该是一个国家的行政机构,不该拥有收税的权力。”
苏知州脸上露出的全是困惑的神色:“殿下为何这样说?如果不由郡国的各级官府来收税,难道还要专门成立一个收税的衙门不行?”
陈伟鼓掌称赞道:“苏大人明鉴,正应该如此。看来是成立云州税务局的时候了。”
听陈伟这样说苏维先是一愣,见陈伟不是开玩笑他连连摇头道:“哪有这种道理,如此行事岂不是犹如叠床架屋一般?”但当他看到陈伟脸上故意摆出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苏维突然醒悟到:“原来殿下是不信任州县的官员,您这样做岂不会令朝廷百官心寒?”
这回轮到陈伟感到惊讶了,他没有想到苏维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发现自己的真实用意,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回常态然后语重心长地问:“苏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涉入神仙草一案的那些云州官员吗?我记得其中有两人还是您亲手提拔起来的。”
闻言苏维面带羞愧地回应道:“没有及早发现这些害群之马的确是微臣之过。但如今这些犯官都已捉拿归案,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微臣保证将来在云州绝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
陈伟非常严肃地说:“苏大人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出这种保证,事实是在这世界上压根就不可能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保证。而且人在权力机构中工作时会面临种种诱惑,又如何能保证每个人每次遇到诱惑时都能做出正确决定呢?”
苏维正色反驳道:“只要朝廷实施更严格的官员选拔制度,再加重对那些徇私枉法之徒的惩罚力度,就算是不能万无一失也能做到将这种人减少到一个非常小的数量。”
“可是这样只怕也会让许多有本事的人再也无法成为官员。”见苏维又要开口陈伟抬手做了一个虚按的手势接着说:“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的观点是执政者和百姓应该永远对官员保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并且保持一定的戒心。在我仔细分析此事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苏大人认为这世上的官员可以分几种类型?”
苏维想了一下之后回答:“这可不好划分,在很大程度上还要取决于从哪个角度来看,更要看是用什么样的标准来区分。不过诚实、廉洁、勤劳这些都应该是官员所具备的基本素质。”
陈伟点头道:“苏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我作为青山国世子却不得不从当权者的角度来考虑。用我家乡一位古人的办法官员大致可以划分为四种:最优秀的官员是既有能力又清廉的,其次是有能力但是贪财的,第三种是没有能力却清廉的,最差的一种则是没有能力又贪财的。对于我们青山国来说第一类和第二类的官员都是可用之才,剩下两种最好还是不要入朝为官才对。”
苏维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殿下看重前两者微臣明白,而无能又贪婪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一位君主会喜欢。但清廉却能力有限的官员还是有他们的用处,官府中总有一些下层工作需要人做,让这些人去做不失为一种选择。臣以为这类官员还要比那些能力出众却贪婪的官员要好。”
陈伟摇头反对:“我却不这么看,苏大人可还记得当初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