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金甲侍卫显然是以陈从随行人员的身份出席典礼。作为贵宾各个郡国的郡王和圣帝血脉虽然不能直接登上祭坛,但他们的席位都设在祭坛周围很近的位置。在天国中神天教和圣帝血脉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虽然双方在暗地里有不少矛盾,但在明面上通常还是要表现得非常融洽。而在公开场合中不干预对方内部事务,还有在彼此的势力范围内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都是双方的共识。比如今天这样,在典礼中圣帝血脉不登上祭坛,默认神师们在精神领域上更高一层的地位也是一种默契。就像在通常情况下,神天教不会对各个王廷内部的人事任免指手划脚一样。可是作为一名金甲侍卫,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开指责一名神师显然是破坏了这种默契。
祭坛虽然高大,但也只不过是十米多高。在这个距离上,又没有太多噪音干扰的情况下,哪怕是大声一点的谈话声也能被祭坛上的人听到,更何况是像这名金甲侍卫一般扯着喉咙喊。只见祭坛上的众位神师都是脸上变色,而赤岗国的神天教香主水德寅更是勃然喝问:“赤岗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反倒是正在主持仪式的霍田卿显得非常镇定,他双手平划接着做了一个下按的手势制止住了祭坛上众位神师的话声。接下来他微微清了一下嗓子然后问:“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如此公开诋毁一神师又是何意?”
“哈哈。”那名金甲侍卫仰头笑了两声后说:“在下麻飞,上不得台面的微末小卒可不敢妄称将军。但小人刚才可不是诋毁这姓施的恶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各位信不过在下,这里有影像为证。”说完他就把一个传影圭扔到了地上放出来一组影像。
传影圭放出的影像不是很大,虽然祭坛上面和左近这些受过引神仪式的人都能看清,但在远处围观的民众显然无法看得明白。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些影像也让祭坛上的众位神师变得心神不安。这些影像中播放的都是暗部刺探到的情报,其中有一些是借助光学仪器才录制下来的情形,比起用传统天国技术录制的要模糊了不少。但这些影像所透露出的信息仍是非常震撼。
播放的影像中最多的就是各种关于神仙草流传和贩卖的情况,而且都跟施德功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从这部分影像中不难看出施德功不仅仅控制着青山国内的神仙草的交易,就连赤岗国、青森国和碧水国内的神仙草买卖也多和他有关。哪怕是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神仙草跟神天教有关,但没有人手中会有这样直接的证据。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施德功跟各路山贼还有绑匪的交易,用各种丹药交换大批年轻妇女的事情。这件事虽然在场的人或许有过怀疑,但肯定不会知道事情的全貌。特别是当最后施德功和亲信们毁尸灭迹的影像播放出来的时候,祭坛旁边已经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音。当然这些影像中并没有放出这些女孩死亡的具体原因,毕竟陈伟并没有现在就跟神天教彻底摊牌的打算。但这些证据足以把施德功和数百名少女的失踪和死亡联系到一起。
可想而知当这些影像播放完毕后,在场的多数神师们脸上都是一片阴霾之色。不过他们之中也有几人并不为之所动,其中就包括霍田卿。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环视了一圈围在周围的神师,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下了祭坛来到赤岗国显贵们的面前。大主教的从容似乎是给众位惊慌的神师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迅速地镇定下来追随着霍田卿一起走了下来。霍田卿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从再看了看麻飞,然后又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瞟了一眼在不远处的陈伟。这之后他面对麻飞微微欠身道:“还要多谢麻将军揭露出这些事情,本座在此谢过。”
“这……”霍田卿的表现让麻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支吾道:“不用……不必如此。”
接下来霍主教又对着贵宾席上的众人躬身行礼后然后说:“在这世上任何一个群体当中都不免有害群之马出现,我们神天教也不例外。不过有不法之人并不可怕,但如对其听之任之而不加以管束和惩罚就可怕并且可悲了。这样的人会从内部毁掉一个团体,哪怕是神天教这样的庞然大物。今天本座便要当众清理门户,还请各位做个见证。”说完他转过身来面对众位神师喝道:“施德功你可知罪?”
听到这声问话施德功出列走到霍田卿面前跪在地上坦然道:“属下知罪。”声音平淡的好像是眼前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荼毒一方生灵,残害天国百姓,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可知晓?”霍田卿再次喝问。
闻言施德功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后回答:“罪不可赦,当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只求大主教看在属下以往的苦劳,允许罪人自己了断。”
听了这话霍田卿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吾等神使,替真神行走人间,以身证道,以言行卫道。你犯下不可恕之罪,本座岂能姑息?今天本座就以真神之意为圣教除害。”
话声刚落就见到施德功露出一脸痛苦的神情,同时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看到这个场景陈伟知道这是霍田卿对施德功施出了滅心术,这是少有的几种对身体改造程度比较低的赛博格还有作用的神心术之一。不过这已经属于神天教的一种“秘术”了,只有少数上层神师才可以修习,看样子霍田卿的身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