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游华拍着胸脯,打着包票,“末将本就不同意中断贸易,只是杨知州非要这么干,结果弄得那些商人怨声载道,很多物资都还堆在关内哩。”
呵呵,我看是你怨声载道吧。
“互惠互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叶治鼓励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有多少货我要多少,少不了那些商人的好处。”
这话其实是说给游华听的,关键时候游华也不傻,大喜道:“大人你就瞧好吧。”
“阿呆、阿瓜。”
“大人。”
“老游,阿呆和阿瓜是我的心腹,办事机敏灵光,我让他二人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让他俩去办。”
“见过游将军。”
呆瓜?
还是机灵的呆瓜。
游华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傻住了,他爷娘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游将军。”见游华没反应,阿呆和阿瓜又打了声招呼。
“嗯,啊,哦。”游华这才恍过神来,“阿呆、阿瓜兄弟,以后可要多多照应啊。”
这话说的,游华越想越觉得别扭。
什么叫阿呆阿瓜兄弟,我和呆瓜称兄道弟,那我成什么了?也是呆瓜?还是傻瓜?
“呵呵,将军言重了,我兄弟俩有劳将军照应才是。”名字虽然叫呆瓜,反应倒是不呆瓜。
“好了,老游,天色不早,我和彦崮就先回了。记住,有紧要事,就让阿呆阿瓜来找我。”叶治叮嘱道:“今日之事,切莫与他人知晓,否则坏了陛下大业,你我都担待不起。”
“末将省的,大人放心,末将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那我和彦崮就告辞了。”
跟游华演了半天戏,叶治也感觉真心累,一句告辞,就和种彦崮扬鞭而去。
……
“阿治,你说游华这小子会不会出幺蛾子。”
尽管看着游华活活被叶治掰弯了,可这么大的事,种彦崮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叶治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眼下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种彦崮想想也是,说得难听点,只能是急病乱投医。
“现在担心也没用。”
叶治反而比种彦崮看得开,“而且游华此人虽然贪财好利,却没有太多花花肠子,我想出不了什么岔子。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心思深沉,喂不饱的白眼狼。这个世上,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
自从小舅子赖昌茂死后,彭玉章的日子就像是在黄连树下过似的。
老婆赖氏得知弟弟身死后,大病了一场。
好不容易养好了病,人却抑郁了,终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哭哭啼啼。
彭玉章现在连面对老婆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是自己亲手把赖昌茂送上了黄泉路,愧疚地要死。
叶治啊叶治,老子好心救你,你却把老子给坑苦了。
可是这个苦能对谁说啊?
说出来,还不得被唾沫淹死。
“官人,早来啊。”看到彭玉章进门,酒保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还是老规矩?”
灰着脸的彭玉章“嗯”了一声,就径直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唉,宝宝有苦难言,只有借酒消愁。
“好嘞,官人稍坐,酒菜马上来!”
“您可是彭玉章彭大人?”
彭玉章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张陌生的脸,微微蹙起了眉,放下杯子问道:“你们是?”
“小的叫阿呆。”
“小的叫阿瓜。”
“阿呆、阿瓜?”彭玉章费力脑补了一下。
“正是。”两个呆瓜笑嘻嘻地应道,“我俩是兄弟,打小就一块没分开过,我爹说当年杨家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们俩兄弟是呆不离瓜、瓜不离呆。”
“呵,你爹倒是有见识。”终日苦着脸的彭玉章也被两逗比给逗乐了,“你们两个找我,不是就为了逗我开心吧。”
“哪能啊。”阿呆笑着说道,“我们找大人,是有正事。”
“对啊对啊,有位故人让小的给大人捎封信。”
阿呆和阿瓜一唱一和,一个逗一个捧,比那个住五环的小月月还精彩三分。
“大人,这是信。”阿呆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札恭敬地递了过去。
彭玉章接过一看,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他并未急着打开,只是看了一眼呆瓜。
“大人看了自会明白。”
两呆瓜搞得神秘兮兮,彭玉章也不再多问,打开信封掏出信笺就看了起来。
信不算短,端端正正的蝇头小楷写满了两页。
彭玉章没先看内容,直接找到落款,只见落款处署了一个“叶”字。
彭玉章面色一动,心中苦叹一声,便无奈地看起信来。
看了半天,彭玉章合上信,默默地喝了一杯酒,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我家主人对大人才学十分钦佩,不忍大人埋没于曹吏之间,故诚意邀大人共襄盛举。”
这是阿呆?
有这么伶牙俐齿的阿呆?
“主人还给您带了句话,”轮到捧哏阿瓜,“主人说,且不论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好男儿当尽展所学、不负此生。”
这是阿瓜?
确定是傻瓜的瓜?
这些话从阿呆和阿瓜的嘴里说出来,彭玉章听得脑袋有些麻瓜,他没说话,只是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娘的,瞅着这俩呆瓜就觉着来气!
“我二人每日都在南门,大人若有吩咐可去南门寻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