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炮开兮轰他娘
战斗时间不长，袁军的伤亡就上千了。
雒阳棱堡的城墙是弧形的，每个角还有碉楼形状的延展，袁军攻城，守军可以从三面进行投射打击，形成交叉火力。
袁军自然不会傻傻挨射，他们的弓弩手同样结阵射击，向城楼上还以颜色。
矢如飞蝗，袁军所射的弩箭，大部分都打在棱堡的城墙上弹飞；而守军的箭矢，一样打在袁军的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真正造成的杀伤并不多。
看出问题的周易佝偻着身子，躲避弩矢的同时高声下令：“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袁术家大业大，钱多粮多，自然有资本给手下士卒穿铁甲，尤其攻城的主力是他亲自指挥的步卒，披甲率极高，再顶块盾爬梯子，对箭矢防御的能力很强。
周军终归是守城方，防守资源要省着点用。
周易本想省着火器，先用弓弩御敌，但现在看来，为了有效杀伤这帮披甲敌人，不得不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了。
“炮兵听令！装填弹药！”
没错，随着霹雳炮的铸造成功，周军也组建了一支新兵种，专门负责火炮，目前只有五百个人，每十个人负责一门炮。
他们的工作技术含量不高，就是把火药和各种杂物塞进炮膛，点燃引线轰出去。
在听到主公下令后，这帮炮兵赶紧忙活起来，装填火药、硫磺、石块、碎木头屑子、牛粪、鸡屎以及擦屁股纸，等等等等。
炮兵们装填完毕，给霹雳炮插上引线，燃起火把，肃立炮后，等待下一步指示。
周易没有立即下令发射，而是等城下敌人聚多了一些，开始出现三五成群、排队爬梯子的情况后，果断高喊：“开炮！”
“咣——”
乍听略有些沉闷却又能把人震晕的巨响接连发出，城墙砖上甚至飘起了一层浮灰，这些浮灰颗粒颤动了半秒，坠回原位。
远在一箭之地以外，坐在青罗伞盖骈车之中的袁术，先看见棱堡城墙上冒起几十团浓烟，还以为城楼失火，己方攻占城楼。
可瞬息之后，雷鸣般的响声传入耳中，他就知道：不是那回事。
炮声响起，几个刚好登城爬到炮口的袁军，当场连人带甲被炸成碎块，化作一阵血雨淋落。然而被炸成碎块的可不止这几个刚巧爬到炮口前面的人。
炮膛里pēn_shè出的热流瞬间吞噬了一百五十步以内大批袁军。
石块、碎木头屑子、牛粪、鸡屎以及擦屁股纸等等“炮弹”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打进袁军的躯体当中。
许多袁军被炽热的木屑钉了满脸，惨叫着想用手捂住满是血孔的面部，却惊恐地发现，手连同胳膊都躺在后面地上呢！
强大的冲击波把数架云梯都给震碎，许多袁军从城楼上坠下，落入护城壕沟当中，与早些时候被他们乱箭射杀的百姓丧生一处，可谓是现世现报了。
还有一些袁军的脑袋被炸成几块，落入后面友军的怀中，引起极大的震恐。
五十门霹雳炮的一次齐射，直接造成的杀伤就有四百多，而对袁军所造成的士气打击，远比这四百多杀伤来得更加猛烈。
什么环刀锐士啊、陷阵锐士，还是虎贲军，面对城楼上那一尊尊张着大口，似乎对人命正垂涎欲滴、黢黑黢黑的“巨兽”，都丧魂落魄地惊叫着，扭头回奔逃。
见过大世面，指挥攻城的乐就、李丰、梁纲三将，也被这种新奇而可怕的武器所震慑，趁势撤兵。
稍后，三将来到袁术车前，跪地请罪。
袁术云淡风轻地说道：“攻城不利，非尔等之罪——传我帅令，休整半个时辰，而后继续攻城。”
“喏。”
三将退下，并排走着，互相之间还在议论。
“你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何能够喷出黑烟火舌，瞬息杀伤披甲武士？”
“先前投奔我们的姜慧不是说过嘛，这是周易鼓捣出来的霹雳炮，威力虽然很大，但装填间隔相当长。我们完全可以趁它的发射间隙进行强攻。”
“看来也不是无敌的嘛。”
“可不是嘛——不过待会儿咱们继续攻城，可要叫人瞧仔细喽，那东西究竟什么形状、多大尺寸，如何发射。将来咱们有条件也可以仿制。”
“说得对。”
三人说完散去，各自回到自己所领军中，开始为第二次攻城进行准备。
至于守城的周军，算是暂时松了口气。他们的伤亡只有将近二百人，是敌人的五分之一不到。大家伙儿都坐在城垛后面，进食喝水，稍作休息。
不过周易和炮兵们可没有闲着。
他们在抓紧时间，排查霹雳炮，看有没有故障，如果有的话，还要尽快检修。
还好，新铸的铁管没有明显的故障，五十门霹雳炮完好无损，表面尚有余温。
炮是没问题，炮兵却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
倒不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他们并没有亲自参与搏杀，而是因为操作火炮。
五百名炮兵有一半人出现了口鼻耳朵流血的情况，甚至严重的几近昏迷，需要抬下城楼静养，而剩下的一半人里也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适。
周易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引线太短。
霹雳炮这种大家伙可不同于震天雷、火铳，这玩意儿几百斤重，填弹量自然也很大，发射时产生的震荡波冲击力太明显，如果离得太近的话，真的很容易受伤。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