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河大捷封赏后,方少明、孙磊和姜大臣等资深哨官的卫所职衔升到了正千户,营职也破格升到了千总,但因为没有扩军,领的依然是自己一哨人马。
当然,这是正常的,按照营职一个不少配备战兵的情况反而不多见,就如后来东江镇毛大帅手下,几十个总兵副将,有的总兵手下一个兵都没有,没那么多人,营职也变成了虚衔。
苏杭把方少明孙磊和姜大臣叫来,想了想,又把曹文诏也叫来,曹文诏在梨树沟之后扩军时,升为哨官,塔河大捷封赏,被升为把总副千户。
“新勇营那边有两千多人马,这次我想把你们四个派过去,带着我们锐勇营的训练标兵,给他们做新兵训练,两个月的训练结束后,将两个营捏合到一起。那边的一切,都按照我们锐勇营的规矩来,军规条例,定级月饷等等。然后你们四个升为把总,每人带五哨人马,怎么样?”
四个人听了,大喜,姜大个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俺们去了,定把他们训练成精兵。”其他三人也如此表态。
“可是他们现在就有把总啊,那些把总愿意将位子让出来吗?”苏杭问道。
“在俺们面前,那些怂货还敢炸毛?”孙磊眼珠子一横,大声道。
苏杭看看他们,道,“你们还记得咱们锐勇营怎么选把总吗?记得塔河大战吗?到了把总的程度,指挥几百人马,可能独立作战,要求把总的指挥能力,而不是个人如何能打,你的刀快,谁也打不过你,但如果你指挥能力不行,这把总也当不上。”说道最后,他看着孙磊。
“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具备指挥战车、火炮、火枪和刀盾长枪,以及骑兵等多兵种的综合指挥能力,才能当把总。”曹文诏沉吟道。
“那我们在平时训练新兵时,多想想这些。”方少明道。
苏杭点点头,“对,平时多琢磨琢磨怎么指挥作战,确实,大部队一起打仗,也看不出来太大差别,但如果让你们单独作战,指挥行与不行就会完全体现出来。
这次去新勇营,要让他们看看锐勇营强军的风采,你们要想率领一总人马,就好好努力用心做事,反正我会公平对待的,你们几个谁要是掉链子,比不过新勇营的把总,就滚回来继续当哨官,听到没有?”
四个人都很有信心,锐勇营杀过多少鞑子!新勇营杀过鞑子吗?不知道,他们四个都是锐勇营的佼佼者,要是再比不过新勇营的那些人,死了算逑。
钱大壮派人去鲍府找了管家鲍大过来,鲍承先当着苏杭的面吩咐鲍大,把家里银子取出两万两,拉到军营来,钱大壮的刀抵在他后腰上,鲍承先语气表情都很自然,鲍大以为银子放家里不安全,所以老爷才让拉到军营的,没有丝毫怀疑。
“把鲍将军家里人的生活费留出来,别全拉来。”管家出去后,苏杭吩咐钱大壮道。
钱大壮应了,出去了,鲍承先听到这话,简直有一种感激心里,刚才苏杭问他家底多少,他没敢撒谎,说两万两。
营门口有人来报,说有刘府的人来找鲍将军,苏杭道,“告诉来人,鲍将军军务繁忙,没时间见客。”
一个时辰后,钱大壮领人押着一万八千两白银,回到了锐勇营,给鲍家留了两千两。他说鲍大还问起亲兵头韩永合,钱大壮告诉他,大人派他们出去公干了。
下午,苏杭去总兵府,向贺世贤说明了情况,贺世贤听了后,笑道,“说鲍承先得病是个办法,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才不在乎鲍承先哪,他们谋算锐勇营都完全不跟自己打招呼,苏杭还知道来跟他通报一声。
“长久之计?还有什么长久之计?我看鞑子马上就会进攻辽沈。”苏杭道。
“鞑子进攻辽沈?老弟有什么情报吗?”贺世贤干了一碗酒,问道。
唉,这么喝大酒谈军务,不是扯淡嘛,但苏杭还是说了,“努尔哈赤是害怕熊大人,熊大人走了,他们必有动作。”
“那也无妨,他们来了就干呗。”贺世贤不太当回事。
他喝的红头胀脸的,苏杭也不愿意多说,陪他喝了几碗酒,就告辞了。
当天,张少卿和刘玉敏没有得到关于锐勇营的任何消息,两个管家没回来,去人了,鲍承先不见,他们根本进不去军营,去鲍府问了,听说鲍承先派人将家里白银都拉去了军营。
“这个武夫想干什么?独吞了那些银两?”张少卿怒道。
刘玉敏沉吟一下,道,“不应该啊,他哪有那样的胆魄?”
“哼,没准见到银子就有了,不然,他为什么把家里银子拉到军营?不是怕咱们去抢嘛。”张少卿越说越气,把杯子都摔了,一个粗鄙武夫,居然敢背叛他们!
但是,第二天,当看到从锐勇营整齐开出四哨人马,向着南边新勇营校场而去时,二人明白了,鲍承先失败了,他们的管家生死不知,锐勇营依然是苏杭控制局面。
他们什么都没得到,反倒给苏杭送去一个新勇营。
新勇营将士昨天破天荒吃了三顿饭,顿顿都是大肉,他娘的,过年也没这么奢侈啊,陈栋生,魏二刚和沈秋石三人虽然是千总,但吃不着空饷,平时的日子也颇为艰难,听苏杭说三天吃完这些猪羊,没什么客气的,都宰了再说。
今天早饭后,他们接到苏杭命令,令全军到校场集合,吃了人家的肉,面子要给的,新勇营全军饭后,便离离散散到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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