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古筝声响起,一名豆蔻年华的女伶开始登台唱曲,那女伶身穿一身素色衣衫,面上薄施粉黛,看去很是清秀可人,唱曲的台子后侧一角放着一把竹椅,竹椅上坐着一名中年女琴师,琴师正在全神贯注地弹奏身前长条桌上摆放的古筝,弹奏的技艺娴熟之极,古筝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平缓时而婉转,女伶的曲子与筝声起转承合,相得益彰,听得众多食客不由得停筷侧耳。
宁飞几碗酒喝下肚,再看身边的美人,更觉美艳不可方物,不免色心大动,心想上次在自己的竹楼,因为那天晚上太过疲倦以致错过天赐良机,至今想起仍然后悔不已。心里想着有什么理由让玉萝今晚跟自己共度良宵呢?嘴里忍不住道:“玉萝,好久没听到你唱曲子了,这些女伶的曲子唱的可比你差太远了,看窗外今晚的月亮多圆,你我回竹楼赏月唱曲可好?”
“不行啊,人家明天一早还有很急的公事。”张玉萝想了想,很是遗憾道。
宁飞一脸失望的低下头,拿起一把专门切食物的特制匕首形状的小刀,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一只珍馐阁秘制盐水鸭,只是片鸭肉的刀法着实让人不敢恭维,不但片出的鸭肉厚薄不一,而且片出的鸭肉形状也是丑到不忍目睹,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用刀力度掌握的很差,不时发出小刀撞击盘子的响声,令人担心不已,仿佛盘子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次的撞击中四分五裂。
张玉萝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方桌下面用脚轻轻踢了宁飞一下,悄声道:“好好的片鸭肉,人家鸭肉和盘子可是没有得罪你,再有弄出那么大声响,大家都在看你呢。”
“管他们呢,看看又不会少什么东西。”宁飞头也没抬道。
“不就是没答应陪你一起赏月唱曲吗,只是因为这事就这么不开心?”张玉萝小嘴凑近宁飞耳边小声道。
宁飞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理也不理,小刀撞击盘子的声响照旧。
张玉萝瞧着宁飞那付赌气片肉的可爱模样,不禁心中暗暗好笑,眼角余光扫了孟捕头、井向天以及叶无忌三人一下,见他们三人正兴高采烈地有说有笑,又吃又喝,忙得甚是不亦乐乎,哪有闲工夫注意自己和宁飞两人私下的小动作,便伸出一只白嫩如葱白似的玉手搭在宁飞大腿上,轻声细语道:“真想我陪你赏月唱曲,另外找个月圆的日子就行,人家又没有说不愿意陪你。”
“那就今晚陪我”宁飞执拗道。
“真不成,明晚吧,算一下日子明晚依旧是月圆之夜。”
宁飞摇摇头道:“挑日不如撞日,就今晚,饮美酒品美食后赏月最有情趣。”
张玉萝噗嗤一笑,说道:“以前没发现,今日才突然发现,你不但功夫是一流的,而且会磨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好啦,人家答应你一会在珍馐阁吃过饭就陪你回竹楼赏月唱曲,这下总该高兴了吧?”
宁飞满脸得意地一笑,手中小刀再没有发出一点撞击盘子的声响。张玉萝总算松了一口气,抬头又朝刚才谈笑风生的三人看去。
孟捕头、井向天、叶无忌三人的六双眼睛,正齐唰唰地盯在她的俏脸上,惊得她差点大叫起来,白嫩的小手轻抚抚着胸口,瞠目结舌地惊望着三人,好像刚刚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家正巧抓了个现行一般。
“吆,想不到我们宁大侠除了剑法出众之外,刀法也非同一般,恐怕飞刀江别离来了也会自愧不如。”叶无忌抓住机会趁机调笑道。
“我们老五怎么能与宁飞相提并论。”一谈到四把剑里的人,井向天连自己帮中的五堂主也是结拜兄弟的江别离都不要了。
孟捕头莫明其妙的盯着宁飞手里那把正在片鸭肉的小刀,以他绝顶高手的眼力盯了足有一刻钟也没看出什么出众之处,搞不懂叶无忌为何夸宁飞的刀法也非同寻常。
张玉萝柳叶弯眉毛一竖,道:“井向天你那些在青楼妓馆轰轰烈烈的往事,可要我说给大家一一讲述?”
井向天急忙道:“玉萝姑娘,宁飞是你的好朋友,我替他吹嘘吹嘘,总不该惹到你吧?你真要说,说他的那些战绩,”说着,很不讲义气地指了指身边的叶无忌。
“哈哈,”叶无忌浑不在意道:“我叶无忌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没像你一样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么,你确定?”张玉萝笑眯眯地问道。
“那是当然,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叶无忌故作轻松地含笑回答。
“好吧,”张玉萝好像很是心平气和道:“我那里有份关于你混迹青楼期间战迹辉煌的资料,我想可能是假的,究竟是不是假的,哪天我需要跟缉捕司的叶云大哥当面研究并核实一下,相信很快即知分晓。”
叶无忌脸上原本溢满的笑容,如滚水融雪一般,消失的飞快,好不容易才硬挤出两声干瘪的笑声,道:“张小姐,咱们都是宁飞的好朋友,都没有外人,不过是开个不伤大雅的小玩笑,千万不能太认真啊。”
宁飞把那小刀轻轻一放,摸了摸吃的饱饱的肚子,道:“真痛快,真痛快。”也不知宁飞这小子是说自己吃的痛快,还是看井向天和叶无忌在张玉萝手里吃瘪感到痛快。
孟捕头一旁见此情景不由得放声大笑,拍着张玉萝的肩头道:“玉萝,没看出你挺有办法的吗?我以前辛辛苦苦对付他们很多年,从来没有把他们整治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