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知道赵欣雅的话没有多少夸大之处,相反有可能低估了侯熙的出剑速度,因为赵欣雅毕竟没有练过武,对出剑速度的判断并不准确,想到这心情越加沉重起来,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通过资料了解过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既然说了除掉他,自然是有把握的。”
赵欣雅睁大眼睛凝视着他,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显然对宁飞说的话不敢完全相信。
宁飞想起侯熙那张画影图形,思索了一会,问道:“侯熙年轻英俊,武功又好,还是势力庞大的青蛇帮少帮主,是很多少女梦寐以求的相公,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赵欣雅狠狠啐了一口,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恶心地想呕吐,恨不得他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飞瞧她说到侯熙时满脸厌恶的神情,已不难想像她对绝剑侯熙有多么厌恶,微微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缘故吧。”
赵欣雅大大的黑眼珠转了几转,道:“我这人有个怪毛病,缠我缠得愈紧,我就愈讨厌,相反,对看不上我的,我偏偏主动送上去,唉,可惜我生得美貌无双,看不上我的人,几乎没有,十六年来,最近才碰上一个。”,说完,冲宁飞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宁飞伸手将她按下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故意露出一付凶狠的样子道:“再胡诌八扯,我可要好好收拾你了。”
赵欣雅撅起樱桃小嘴,大眼睛上翻盯着宁飞。
“赶紧好好说。”宁飞恶声恶相地吼道。
赵欣雅双手把脑袋一抱,身子缩成一团,摆出一副准备挨收拾的模样,大声喊道:“偏不说,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怎样?”
见到赵欣雅这个样子,宁飞简直哭笑不得,想了想只好蹲下身去,好言道:“大小姐,方才是和你玩笑呢,再说我也舍不得收拾你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我追问你厌恶侯熙的原因,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侯熙的个性和习惯罢了,说出来的话对我会有很大帮助,既然你不乐意说我就不问了。”
赵欣雅慢慢放下抱脑袋的双手,挪动一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口道:“既然可以帮到你,我肯定要说了。”
“说吧,我听着呢。”
赵欣雅秀眉一蹙,恨恨道:“嗳,那家伙混蛋透顶,人家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就开始想法设法占我便宜,我刚十三岁那年,一年里求亲求了起码三百六十次,十四岁时更是肆无忌惮,一见到我就手脚乱动,我都要恨死那个坏东西了。”
说着咬牙切齿地把脚狠狠一跺,好像侯熙正在她脚下躺着。
“他能坏到什么程度?”宁飞忍不住追问道。
赵欣雅俏脸微红,瞟了宁飞一眼,噗嗤笑道:“放心,比你坏的程度差远了。”
“咳咳,”宁飞似乎喉咙有些不舒服,起身转了个圈子,又问道:“以后怎么样呢?”
“十五岁那年更不像话,他居然有好几次把我骗出去,想和我做成那种好事。”
“原来想那个。”宁飞顺嘴跟着说了一句,忽然醒悟不对,想到情况的严重性,慌忙追问:“结果如何?”
“哼,”赵欣雅娇哼一声,得意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有一次被我逮到机会,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差点被我咬下一块肉来,吓得他整整两三个月没露面。”
“是不是咬在用剑的手腕处?”
“当然了,不然他怎么害怕。”
“用剑的手伤得不清,他害怕有什么危险无法应付,当然不敢露面了。”宁飞点点头,继续问:“后来呢?”
赵欣雅花容一暗,凄声道:“今年我十六岁刚过,家父积劳成疾久医不愈,不久便撒手西去,家父和侯惊天本是结义兄弟,家父比侯惊天稍大一些,被侯熙尊称为世伯,他老人家在世时,侯熙碍于家父不好过于放肆,家父一走他再无无顾忌,每天跟在人家后面,有一次他又开口求亲,被我断然回绝,于是他当场提出警告,如果我一个月之内不答应,他便用剑削掉我的耳朵”
“所以你就开始四处躲藏是吗?”宁飞插嘴道。
“当然要躲。”赵欣雅抚着耳朵道:“万一耳朵真的被他削下来,多难看呀!”
“不用那么紧张,他是故意吓你的,以他的本事,如果真要削你的耳朵,你纵是有百只千只也早被他削光了。”
赵欣雅半信半疑道:“可是为什么一直有人用剑来刺杀我?”
“他真正的目的是你身边交往的那些有希望和你成亲的男人。”
“杀他们有什么用?”
“教那些有希望和你成亲的男人都不敢接近你,逼得你将来只能和他成亲。”
“呸,”赵欣雅又狠狠啐一口,怒吼道:“我就是去出家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他。”
“你如果真去做尼姑,尼姑庵恐怕也要倒霉。”宁飞调笑道。
赵欣雅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宁飞担心道:“这次来相州他们会不会找上你?”
“这还用说吗?他们一定会找我。”
“啊呀,”赵欣雅连连跺脚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宁飞一副轻松的样子笑声安慰道:“早晚要和他们碰面,他们自动送上门,倒省了我许多麻烦。”
赵欣雅满心不安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件事,你与他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又怎会找你麻烦,无论怎么说,都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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