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维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并不认识自己的渔夫,询问道:“朋友,我想问一下最近一共有多少船只停靠码头啊?”
渔夫用看着弱智的眼神看着司维,“有多少船只?你还不如问我每天都有多少船只停靠。阿克拉仲可不是什么小城市,你以为我们会每天都站在这里计数吗?”
这人说的话也有道理,司维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
姬娅坐在几百米外的咖啡厅,唯有店内才能隔开海水和鱼腥味的混杂,她也不想浑身都染上一身臭味。
所以现在正在进行调查的只有司维一人,他拿着笔记本和签字笔,站在码头远处观察着停靠的船只,和周围的渔夫水手们交谈,做着详细的记录。
但这种行为所换来的线索并不可观,他在这里站了至少有两个多小时了,真正有用的情报可以说是无。
正当他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朋友,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不觉得两条腿酸痛吗?”
司维扭过了头来,一张脸凑到了自己的肩膀旁,两只眼睛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看起来比司维年龄稍小一些的青年,大概也在二十来岁。长相比较清秀,皮肤白皙,身材匀称。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眼睛是海蓝色,和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很相似。
“还好吧,”司维没有表现出动摇或者被惊吓,只是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望着大海,“只是想站在这里而已,大海能让我感到温暖。”
“不是吧?”青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看你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签字笔,一边和人交谈,还在写写画画,估计是在调查什么事情吧?”
司维眼神动了一下,继续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询问我的必要么?”
青年笑着拍了拍司维的肩膀,“别激动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你隐瞒自己目的的原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来找我,应该也有目的吧?”司维斜着目光看向了这位青年,“在我告诉你我想干什么之前,你不应该坦白自己的目的吗?”
青年愣了一下,没想到司维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随即,他又释然地大笑出声,“看来我没有找错人,那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司维教授,我想请你和我走一趟,当然……是你自己一个人,不包括你的助手。”
“为什么?”司维皱起了眉,将签字笔夹在笔记本的封面,然后塞进了自己风衣的内兜,“我的助手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我选的助手,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嗯……那也行吧,”青年出人意料地妥协了,司维本来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一个自己无法反驳的理由来回绝,“反正委托我的人也没有强求什么。”
青年也意识到他的行为在司维的预料之外,便打趣地回道:“为什么这么看我?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受人所托吗?那对方托你干什么了?”
青年耸肩,“这谁知道呢?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到目的地,其它的也得看委托人的安排,反正我是拿了不小的酬金。”
司维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而且青年还是“受人所托”。如果他的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委托人的意思就很值得玩味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维问道,“我不希望对方知道我的底细,而我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很让人难以接受。”
“我懂”青年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就是你们这群人所谓的支配欲和占有欲吧?一旦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情绪就会变得很暴躁。”
司维不想和他纠结这种心理学的话题,算是默认了。
“我叫乔·鲁柏特,”青年语出惊人,冲司维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司维教授。”
司维和他握手,顺带问道:“哦?你就是那个著名的音乐家?”
“这种试探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司维教授。”乔嘴唇一抿,似乎在笑,“我可是画家,你应该见过我的画了吧?”
司维假装回忆了一下,“哦……就是那一堆垃圾里面的画集啊……”
不料,乔突然打断了他,“不,司维教授,是在更早之前,你还见过我的画。”
“你知道我在奥新斯街的事情?”司维也着实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会知道这件事。
在奥新斯街内,弗瑞的旅店里,那一幅珂蒂诗的画像,就是乔·鲁柏特所画。
“当然,那幅画可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画的比我更好了。”乔微欠身,话语中带着骄傲,“我照着本人所画,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淋漓尽致。”
司维听出来了乔话语中的问题所在,他说自己是照着珂蒂诗本人画出来的,但据自己的考证,珂蒂诗是在三十多年前发表有关传教士的文章,那个时候就算她再怎么年轻,也应该有二三十岁了。
眼前的乔·鲁柏特最多也就二十二、二十三岁的样子,他画出来的珂蒂诗不可能那么年轻才对!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司维教授,”乔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司维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对于传教士来说,时间……不过是一种选择。”
“你是在和我打哑谜吗?”司维反问道,“你也是传教士?”
乔笑了,给出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的路还很遥远,司维教授。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