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胡叔,咱大燕的户部侍郎,胡叔,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可否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去沧州?”
“参见胡侍郎。”四人一惊,急忙道。
“老夫已经告老还乡,你们无需多礼。”
一旁,胡谦佩服的望着钟一平。刚才未登船时还差点打起来,这么快就成了朋友,不愧是镖局中人,当真八面玲珑。
钟一平仿佛感受到胡谦的目光,转头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向来信奉以和为贵,更何况,这两派都在京师附近,他身为白马镖局的少当家,自然也要为自家考虑。
“一平啊,让船家开船吧。”
“是,胡叔。”
“请问,你们说的河间比武就在今日吗?”胡谦朝刘敏儿等人问道。
“这位公子,”四人知道眼前这文弱书生是胡侍郎的儿子,自然不敢怠慢:“今日便是第一天,不过今日不比武,我们如此着急,也是想早点过去图个热闹。”
“既然不比武,有啥热闹可看?”
“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刘敏儿笑道:“今日河间武林各大门派高手齐聚,既然在河心比武,那擂台便要搭在河上,还有无数楼船将擂台包围用作客栈青楼赌坊,楼船之间则以铁索相连,充当道路,整个河面上灯火通明,宛若白昼,仿佛一座建立在河中央的小镇,可热闹了!”
“竟然是这样?”胡谦喃喃道,心中越发好奇。
咣当一声,整艘大船忽然晃动起来,众人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喵叫,转头看去,就见那只之前一直蹲坐在船帮上的黑猫早已消失不见,胡谦心中一惊,快步走到船边,船正在渐渐驶离渡口,河面平静,只有微微的水波荡漾。
“糟糕,”胡谦急道:“我家墨汁呢?”
“该不会掉下去了吧?”一名道士道。
“听说猫大都怕水,这要是掉下去。。。。。。”另一个人附和道。
刘敏儿瞧了瞧胡谦越发苍白的脸庞,急忙打断,安慰道:“它应该是被开船吓到了,我刚才都没听见落水声,应该还在船上。”
“你说的有道理。”胡谦连连点头,还没和其他人一起展开搜查,就听一声猫叫自头顶响起,众人抬头看去,那只黑乎乎的猫不知何时竟窜到了桅杆之上,不断地吼叫着。
李灵麒又惊又怒,之前自己站在船帮之上,可船刚一开动,若非自己反应迅捷,差点没掉下水去。
惊吓之中,他这才手忙脚乱的爬到桅杆顶部,朝着下面的众人,龙颜大怒。
“胡公子,你家的猫应该是受惊了。”刘敏儿道。
——朕会受惊?简直是笑话,兀那女子,再敢对朕大不敬,小心朕挖了你的眼珠!
胡谦朝着头顶的李灵麒挥挥手,喊道:“墨汁,你跟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你以为朕跟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没见识?当真可笑。
心中想着,李灵麒渐渐熄了怒意,瞧着四周波澜河景,大大小小的船只在宽大的河道中来来往往,阳光照射在河面上,显得波光粼粼。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趴下,任凭河风在自己身上吹拂,显得格外畅快。
“要不要小妹上去把猫抱下来?”刘敏儿道。
胡谦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不必了,若是惊吓到它,从上面摔下来就不好了。墨汁灵性十足,它知道该做什么。”
“那好吧。”刘敏儿嘟了嘟嘴,对于没法一展身手显得有些失落。
站在甲板上吹了一会河风,胡谦便有些受不了。他的身体还是不支持他在河面上毫无遮拦的吹着,忍不住咳嗽几声,一旁的丫鬟林梅急忙取出大氅替胡谦披上。
“多谢。”
“少爷,我们还是回舱吧,让奴婢伺候您。”
“不必了,帮我搬个凳子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看书,正好陪着墨汁。”
“奴婢这就去。”
“少爷,您要不要喝茶?”江珊问道。
“也好。”
很快的,甲板上便支起一张小桌,江珊亲自架起火炉,烧着热水。而林梅则坐在胡谦身侧,替他洗茶,并摆好茶具。
其余丫鬟分别站在胡谦四周,要么替他挡风,要么洗好了水果,准备亲自喂食。
不远处,三名道士瞧着眼前这一幕,满脸的艳羡。这几个丫鬟相貌俱佳,又气质不同,伺候起胡谦来也是尽心尽力,此刻三人瞧着,觉得嘴中微微发酸。
有些害羞的翠儿将洗好的葡萄放入玻璃碗中,伸出纤纤玉手摘下一颗递到胡谦嘴边,怯生生道:“公子,吃葡萄。”
“我自己来!”胡谦从书中抬起头,顿时脸上一红。连忙接过葡萄,忙不迭的塞入嘴中。
钟一平和胡丰聊了一会儿,自船舱中走出,瞧着此景忍不住哈哈笑道:“胡兄还真是会享受啊。”
“钟哥不要取笑我了,快请坐吧。”
钟一平看了看四周,那三名道士分坐在角落,各自擦拭手中的宝剑,刘敏儿则一个人欣赏着河面上的风景,显然也不愿打扰二人,当下毫不客气的坐下,一口将林梅刚刚放下的滚烫茶水一饮而尽。
“少侠!”林梅惊呼,想要提醒,却显得太晚了。
“好茶!”钟一平砸了咂嘴,毫不在乎道。
“钟哥喝茶如长鲸吸水,真是豪迈。”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弟说的是实话,”胡谦摇头笑道:“钟哥白马银枪,英武不凡,就仿佛从侠客之中走出来一般,透着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