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刚刚那个人头之后,恐怕再匪夷所思我也能接受了。”胡金辉仍是苦笑,和先前的冷漠判若两人。
“行吧,”我说到:“明天早上我就去找人头实体。”
“另外,我不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你不方便的时候,就让何玲做我们的联络员吧。”
送走胡金辉之后,虽然人头怨气冲天,但我还是想尝试和它沟通一下。
“出来吧,我想和你谈谈。”我晃动几下渡河链。
人头缓缓现身:“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我大力晃动渡河链:“能不能不吹牛逼?”
人头似荡秋千一般,怒吼到:“你就该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是不是还该被喂下化尸虫,死后不管报不报仇,都会灰飞烟灭?”
人头朝着我呲牙咧嘴,白色的眼珠快要瞪出来。
“你这鬼做得也太冤了,你知道自己被埋在哪里吗?”
“我杀了你,杀了你。”人头再次怒吼。
“是你被人杀了,你被人杀了。”我调侃到。
“啊…”人头歇斯底里狂叫,货柜里的温度陡然下降。
“你想把所有人都千刀万剐吗?”我换了话锋。
“杀,杀,所有人都该死。”人头森然喝到。
“所以你必须找到自己的实体,”我说到:“怨气进入实体,你才会有更强的实力,才能将所有人千刀万剐。”
人头瞪着白眼珠,似乎在想问题。
“啊…”人头忽地痛苦狂叫:“好吵,唱歌,跳舞,好疼…”
我紧张的看着它,哪知道它狂叫几声之后竟然消失。
“出来,出来,”我大力晃动渡河链:“快出来。”
人头却再也没出来,货柜里安静下来。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何玲打来的。
“封先生,”何玲说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们能不能根据那个人头的模样画一张图出来寻人?”
我笑到:“你还记得人头长什么样吗?”
“记得,”何玲心有余悸:“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你觉得会有人长成那个样子吗?”
“唔唔唔。”电话里何玲似乎在摇头。
我解释到:“你看到的脸,是被怨气扭曲之后的样子,做不得参考,还是想办法找到人头吧。”
因为碎尸的传出,偌大一座山,除了守在山脚的几个捕快,一个人也没有,更显得冷冷清清。
昨晚刚下了阵雨,台阶有些滑。
小心翼翼走到发现碎尸的地方,恶臭已经被淡淡的霉味替代。
树根处胡金辉调查时留下的标记依旧醒目。
放眼望去,除了这个标记,其他地方一如原样,看来胡金辉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知道人头被施过法,肯定不那么容易找到。
但只要施法,多少都会留下点痕迹。
更重要的是,人头肯定是被江练的童子尿惊醒怨力。
也就是说,人头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必须想办法先破法,不然虽然只有巴掌大一点的地方,但不破法,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头。
作为渡河人,一般常用来镇魂的阵法多少知道一些。
以发现碎尸的树干为阵眼,我四处寻找开来。
在满地的枯枝落叶中,我看到一枚插在地上的铜钱。
虽然不起眼,但在许多法术或者阵法中,铜钱过万人手,属于至阳之物,是布阵的不二选择。
弯腰去拔铜钱,虽是半插在松软的土里,但任凭我怎么使力,就是拿不起来。
果然,这铜钱就是阵法的一部分。
如果不找到阵法中的所有铜钱破阵,这枚铜钱是拿不出来的。
我忽地又想起一个问题,铜钱是至阳之物。
至阳之物摆阵自然是至阳之阵,可以锁死阵中的怨魂,那人头是怎么跑出去的?
正想着的时候,后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定住身形,猛的回头。
一条碗口粗的过山峰正高昂着三角形的脑袋朝我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