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绪下,所有人的激情都被充分调动。又有维基和桑尼事无巨细、无孔不入的细节安排,因此,整个移民过程,几乎没出什么岔子。
唯一可能给移民事务造成影响的漕军,早被维基安排的大量人手从上到下买了个通透,不但没有出面搞事,反而处处通风报信,各种帮忙。
因为事出仓促,基本上大员岛所有在编人员都加入了此次紧急转移河工的行动。
王守仁和成不忧一文一武,负责对接安置工作。
两人站在港口政务大厅顶楼向港口观望,已经顺手的安置工作有条不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早到的人们一边来迎接相熟故旧,一边用得意的口吻讲解此间事物。后来男女老幼全都换了新衣裳,洗的干干净净,张张面孔满怀期待,眼中全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什么百万河工生计,稍有差池就要天下震动?!”王守仁鄙夷道:“这些官老爷还活在故纸堆里呢!一半河工到这边落地生根了,那些官老爷的上奏折子还没递上去呢!”
成不忧喜得贵子,焕发第二春,不曾开口先发笑:“要是折子递进内阁,那边派员下来查访,结果闹事的河工跑的连人影都找不着,不知道回头这个罪名要怎么论。算不算是谎报军情?”
王守仁大笑:“还想拿以前那套来坑人呢!他们眼里的累赘,在大员可是抢手货!这几天总能见那些僚人姑娘,盛装打扮到处找郎君呢。”
“王部长,这一块还是不能太马虎。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子,可别闹出什么不像话的事。”
“这个你放心,咱们国师眼里没有汉僚之别。可僚家自有旧俗,这种事,谁占便宜谁吃亏,还真说不好哩!”
成不忧想想也对,转移话题笑道:“这回那些靠漕运吃饭的勋贵们要傻眼了,也不知道文官大老爷们,拿什么来给人还愿!”
王守仁越想越可乐,笑的不行:“勋贵和文官都不是好东西,好不容易联手想给国师下套。结果正中国师下怀,这一铲子下去,连地皮都给铲没了。瞧着吧,那两伙人,都不敢和国师闹,也只能自家窝里横,这官司,且得闹腾几年。哈哈……”
成不忧举起望远镜,嘴角勾起笑容:“是钱总管的船队回来了!”
王守仁也举望远镜确认:“还真是,这可比预计早了两天。要说功臣,他们才是大功臣。咱们沿河拉河工能这么顺利,可多亏他们在京城吸引火力。”
“是啊,百船海运贡粮进京,每船载精白米百吨有余,这加起有十七万石!槽运一年的白粮运额总共才二十万石!这一趟就就快够满京城一年之用了!嘿嘿,有这么强的运力甩到脸上,他们还敢拿罢漕运来说事?”
“那可不,这边断了后路。河上又给他刨了根,现在想再拿河工闹事说话,连人都没了,看他们还有什么底气!”
成不忧收起望远镜:“老钱可是大功臣,咱们去迎一迎吧!”
王守仁本就没什么身份认知差异,如今身居高位,更是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脱离群众。何况老钱确实在这次事情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换了他们俩进京,怕是连宫门都进不了就得被当叛逆捉起来。人家老钱就不一样,内官出身,还是长公主身边体已,打起长公主旗号顺理成章,耍个内官嘴脸也能本色出演。
老钱久在孙铮身边,也早洗掉了以前那股子内官的谄媚劲。见两位要员出迎,很是自豪,这可是自家凭真本事挣来的脸面!远比靠皇家,靠长公主身份得到的尊重要爽的多。
三人互相吹捧几句,一起前往国师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