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民依然愤愤不平地说:“去年明明是他叫我从中华大酒楼工地上抽人支援江口区的工地,后来陈总和李总监不满了,又叫我做了替罪羊,不仅扣我的工钱,也把我发配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工地。”
萧文雨又笑着和他碰碰酒碗,“干了这碗酒,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大家依然是兄弟。我这工地上,就缺像你这样有团队管理经验的人,你来这儿,继续做队长,顺便帮我带带军锋铁良伟民他们。”
丁民感动地擦擦眼睛,“萧老板,不多说了,都在这碗酒里。”他说着,一口干了半碗酒,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又找景军峰、庞中华、万铁良和朱伟民敬酒去了。
老陈也端着酒碗来了,他也带着愤然地和萧文雨碰碰酒碗,“张守富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以前他缺人的时候,又是高工资,又是兄弟情义地请我们过来干活。现在他有人了,立即嫌我们工资高了,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就是想叫我们滚蛋吗?”
萧文雨相信老陈的话,他和张守富是老乡,仅仅是一个县的老乡,不比丁民和张守富是同村人。老陈有手艺,性格有点直爽,不会讨人喜欢,有时候也怼人,但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我不能保证你们能在这儿拿其他工地的工资高多少,至少不会比其他工地低,大伙干的好了,年底也有红包。”他说着,瞟了瞟和景军峰干杯的丁民。
老陈急忙低声说:“他是不是真心来投靠你,我不能保证,但张守富小舅子来了之后,撤了他的队长,他非常气愤,和张守富吵了一架,然后主张带着我们来找你。”他看丁民朝这儿看,停住了话。
萧文雨心里有了谱,“我新接了南洋科技生活区的工程,估计要三五年,你们熟悉后,我叫铁良带队回建安区,你、老庞和军峰一人带一队像盖中华大酒楼一样盖南城大酒店,我也能多花精力出去接工程。”
第二天,萧文雨宣布了南城大酒店的工作安排,工程队临时从原来的三个队扩展至四个队,半年之后,南洋科技生活区动工,万铁良带队回lh区干南洋科技生活区的工程。整个工地的队长是丁民,朱伟民做他的副手。
又过几天,萧文立来了dh区,和萧文雨在附近的一个餐厅坐下,他直接不客气地说:“文雨,你留丁民在工地,非常的不明智。”
萧文雨反而笑了,“丁民以前有问题,但他已经改了,现在干活非常认真和卖力,何况有我看着,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萧文立不赞同地说:“他是条狗,是张守富的一条狗,张守富怎么舍的自断手臂呢?他和你有过节,又怎么愿意低声下气来投靠你呢?我怀疑他来这儿是替张守富卧底,盯住咱们的一举一动,关键时刻,泄露咱们的机密。”
萧文雨又笑了,“南天建筑一成立就接了南城大酒店,张守富自然想窃取咱们的机密了。丁民是条忠诚的狗,但不是条会演戏的狗,他越努力掩饰,越容易暴露他的目的。”停了停,“丁民不管能力如何,至少有团队管理经验,这恰好是咱们的不足,我想叫军峰、铁良、朱伟民跟着他学学团队管理经验。”
萧文立有些懂了,“你是南天建筑的幕后老板,竞标工程的事,全靠你,你留他在这儿,不怕向他泄露南天建筑的秘密吗?”
萧文雨哈哈大笑,“这叫蒋干盗书,我不留他在身边,又怎么能迷惑张守富呢?在关键时刻,给他来一个反间计呢?”停了停,“其实,张守富也给我们一个建议,南天建筑新成立,根基太浅,不能只闭门造车固步自封,我们要时刻关注同行们的动机。我想成立一个信息部,叫朱小天做部长,收集、整理和分析同行与市场情况。”
萧文立又问:“老陈呢?”
萧文雨看看他,“老陈和张守富是同县不桐乡的老乡,不是张守富的亲信,在中华大酒楼工地的时候,他也说过想跟着我。”
萧文立急忙解释说:“老陈有技术,但性格太直,爱怼人,不适合做一个队长,但他带来的人是他的老乡,贸然换了他,江南省的工人们怕我们排挤,而要换地方了。”
萧文雨想了想,“曾广安呢?”
萧文立拍案叫绝地说:“是呀,曾广安和他们也是老乡,有技术,也能管理,有他接替老陈,江南省的工人们也不会有意见。”停了停,“咱们不能过河拆桥,即便不叫老陈做队长,也要给他一个圆满的安排。”
萧文雨赞同地说:“你多培养培养曾广安,机会成熟了,安排他进江南省工程队,慢慢地接替老陈。至于老陈,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即便他不做队长了,咱们也给他开队长的工资,叫他慢慢地养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