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生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妈妈去的很远很远,要等很久很久,以后,爸爸会陪着你,带着你,好吗?”
萧连枫撇撇嘴,“你天天不在家,我叫靳阿姨找你,她说你忙着做生意,我要快点长大,以后也能陪爸爸做生意了。”
萧文生伸手抱住萧连枫,“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说着,泪水掉了下来。
萧连枫看着泪流满面的萧文生,轻轻地替他擦擦眼泪,柔声说:“爸爸,你怎么了,妈妈不回来,连枫不哭,你也不哭。”
萧文生也擦了擦眼泪,紧紧地搂住他,“好,爸爸不哭,也不把你送给奶奶,以后你好好地跟着靳姨在家,爸爸忙好了,回来陪你玩。”
萧连枫伸出手指头,“咱们勾手。”
萧文生轻轻地和他勾勾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萧连枫破泣而笑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父子俩找了一家餐厅坐下,萧文生点了萧连枫喜欢吃的番茄炒蛋、黄瓜炒虾仁,他也点了孜然羊肉和大盘鸡,又叫了一扎啤酒。
他轻轻地帮萧连枫夹了一筷子虾仁,柔声问:“连枫,好吃吗?”
萧连枫吃了一口虾仁,低声说:“没妈妈做的好吃。”
萧文生鼻子发酸,于静,这些年,你在默默地付出着,我却浑浑噩噩,我错了,我以为娶了你,就能补偿你跟着我来西城的付出,我错了,这些年,你在默默地付出着,是我这辈子都不能补偿不能报答。
父子俩吃了饭,萧文生带着萧连枫去了西城人民公园。萧连枫喜欢玩摩天轮和过山车,萧文生带着他玩了几圈,又带他吃了一些小吃,下午七点多,才带着他回了家。
靳姐已经做好了晚饭,萧连枫也不再说靳姐的饭不好吃,他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着。萧文生爱惜地看着他,轻轻地帮他夹了一筷子肉。萧连枫急忙夹起,大口大口地吃了。
“靳姐,以后辛苦你了。”
靳姐急忙说:“萧先生,你和于静待我像亲姐姐一样,现在她不在了,你又忙,我以后待连枫像亲儿子一样,不叫他有一点委屈。”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吃了晚饭,萧文生带着萧连枫回卧室睡觉,萧连枫跑了一天,非常疲惫,很快睡着了。萧文生看着墙上于静的遗照,又看看熟睡的萧连枫,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悄悄地披上衣服,离了卧室。
他看着满天的星星,暗暗叹口气,于静,今天带了连枫一天,我终于体会到了你这些年的辛苦。我要忙着做生意,连枫跟着我,只会吃苦,我想把他送给咱妈,过两年,我回了南洋,再带他回南洋。咱妈和奶奶娘亲带着他,比我带着他更细心,更能给他幸福。两颗眼泪流出眼角,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爸爸,爸爸,不要送我回家,我听话,我好好吃饭。”萧连枫突然在屋内喊。
萧文生急忙回了卧室,萧连枫紧紧地抱着他的小枕头,说着梦话,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萧文生内心一阵疼痛,他轻轻地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儿子,“连枫,爸爸不会送你回家,乖,好好睡觉。”
他看着萧连枫白皙又漂亮的脸蛋,自己小时候,母亲和萧大钊把自己送给老夫人,萧大钊带自己去了南洋,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把自己从南洋带回了古城。母亲怕自己偷偷地离家,告诉自己南洋的一切都是梦。她保护了自己,但也给自己带来了迷茫,自己不像他们一样有着一个完整的童年,自己三岁多到四岁多的记忆是空白的,这段空白的记忆给自己带来了迷惑,带来了恐慌,自己很彷徨,很迷茫,甚至有些不安全感、无助感。
不,我已经有了一个不幸福的童年,我不能再叫我的儿子有一个不幸福的童年,即便我不能天天陪着他,也要给一个心灵上的安慰,告诉他,他的爸爸不会抛弃他,这样才能叫他幸福、健康的成长,也不会给他留下童年的阴影。。
于静,我错了,你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地珍惜你关心你爱护你,现在你不在了,我终于发现你的重要性,但不管我有了多大的成功多大的事业,也不能弥补失去了你。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于静已经离开了,不能再回来了。自己的事业尚未成功,仍然需要倍加努力,自己要忘记她,全心全力地经营北方集团。
自己和兄弟们已经来西城十年了,也是时候从幕后走上台前了。萧文雨的南天集团已经成立两年多,也名震珠三角,在中国的经济新闻上,经常报道和刊载他,说他是新一代的商业巨子,未来的商业大亨。自己不想和他争名利,但这十年自己和兄弟们的付出,也需要向世人宣告他们的成果了,也要给牺牲的兄弟们和他们的家人一个慰藉。
于静,再有两个多月,北方集团要成立了,你尽管看不到北方集团给世人带来的震惊和荣耀,但我要世人知道,你是我萧文生的妻子。这些年,没有你伟大地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也不会有北方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