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水果市场的摊主们陆陆续续来了南岭餐厅。南岭餐厅是本地餐厅,经营本帮菜,也是建安区比较有名的老牌餐厅。水果市场有五六十家摊位,姚懿在大厅摆了八桌,能坐六十多个人。
这几天,摊主们也都忐忑不安。群殴事件和罢工事件后,一些装卸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拿他们的水果了,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坐看姚懿如何处理这件事,他们也私下约定,姚懿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明年他们少缴或不缴租金了,天天提心吊胆,不如换个地方。他们一听姚懿请他们吃饭,急忙关了店门,来南岭餐厅赴宴。
摊主们坐下后,姚懿叫服务员给他们倒了酒。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诸位老板们,这次群殴事件和罢工事件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和不安,我姚懿非常愧对大家,这杯是我的赔罪酒,请你们多多海涵。”说着,一饮而尽。
摊主们也急忙陪着干了一杯酒。
他叫萧文雨站起来,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兄弟萧文雨,他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今天和大家探讨探讨。”
一个叫李天翔的水果店老板问:“懿哥,文雨兄弟,你们说吧。”
萧文雨笑了笑,“水果市场的装卸工问题一直都存在,只是没有爆发罢了。这次我们爆发了,即便我们妥协过去了,以后依然会再次爆发,甚至一次比一次严重。”
李天翔赞同地说:“是的,原来他们偷水果是口袋内装几个,这次尝了甜头,开始成袋子拿了。文雨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萧文雨看看姚懿,“我和懿哥商量了一下,从今往后,装卸工有水果市场统一管理,我们按照卸货量给他们发工资。”
一个叫周泰的摊主问:“如果你们的人作奸犯科监守自盗呢?”
萧文雨笑了,“如果证据确凿,我们轻则赶他们走,重则送他们去派出所。”停了停,“装卸工偷水果,除了极少数手脚不干净,其他人是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有时候挣钱少了,只能偷点水果维持生活。”
一个叫张扬的摊主问:“装卸工有你们统一管理,卸车的钱是不是要增加了?”其他摊主纷纷点头附和。
萧文雨看了看他们,笑着回答说:“我们按照行情收费,不多收你们一块钱。”
张扬接着问:“我们要是从市场上找卸货工呢?”
萧文雨想了想,“既然水果市场要规范化,其他人未经同意,不得擅自进入水果市场装卸货。”停了停,“从市场找装卸工,或许价格便宜了一百块钱,但他们顺手拿了你们五百块钱的水果,你们占便宜了吗?”
张扬又问:“有时候货多,有时候货少,你们能有多少人?”
萧文雨笑了笑,“这几天,我会统计一下今年进了多少车货,然后按月按天进行分解,依据进货量招募工人,如果太忙了,我们从市场上找一些临时工,他们既然是我们找来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依然承担责任。”
张扬又要问,姚懿不满地说:“老张,我问过其他人,原来有一帮从平原省来的人,干的非常好,你嫌人家要的工钱多,从市场上找一些临时工,排挤人家。你又抠门,天天压低装卸费,人家报复你,偷你的水果,接着偷其他人的水果。”
张扬羞的满脸通红,不再说话了。
萧文雨又问其他人是否有意见,其他人也问了一些问题,萧文雨一一解答,最后和他们谈妥,以后零售商们来水果市场批发水果,他给人家条子,门口保安按条子放行,没有条子不放行。附近住户想零散买水果,只能从东南角的校门进出,不能随意从大门进出水果市场。
吃了饭,姚懿原想叫萧文雨住他家附近的酒店,萧文雨推辞了,他和鲁忠义一块回水果市场住一晚,明天和他一块找李胜利。
李胜利他们住在建安区城郊结合部,他们租了两家村民的院子。第二天一大早,萧文雨和鲁忠义到了城郊结合部,李胜利刚刚起床,在吃早饭。
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非常敦实,他来南城三年多了,原来在市场上做装卸工,慢慢地拉拢了一帮老乡,他不再亲自干活,主要外出接活或者协调大家干活。他的老乡们不远千里来南城干苦工,没依没靠,势单力薄,怕被人欺负,也愿意听他的指挥。
萧文雨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来意,李胜利打量他几眼,淡淡地说:“萧文雨,你和姚懿是兄弟,自然帮他说话了。”
萧文雨笑着摇摇头,“李大哥,我是帮理不帮亲,一个水果市场和蔬菜市场能养活多少人,他们没活干了,天天游手好闲,早晚会惹事。社会治安差了,派出所和联防队也会下来抓人,你是他们的大哥,能罩住他们吗?”停了停,“人多了,没有约束,大家一窝蜂地过来,无组织无纪律,早晚捅大篓子。这次群殴事件,已经惊动了建安区警察局,大家再不收敛,下次闹出了人命,惊动了南城市公安局或者东南省公安厅,你不怕被他们牵连吗?”
李胜利额头出了冷汗,停了片刻,又说:“大家都是老乡,也都想赚钱,我安排谁呢?”
萧文雨看他心动了,笑了,“熬汤的时候,要把汤料内的老鼠屎挑了出来,才能好好地炖一锅汤。”停了停,“我们按水果市场和蔬菜市场的货流量给出装卸工数量,然后选拔合适的人,其他的人,自谋生路。”
李胜利想了片刻,“大伙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