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萧文生叫来秦俊忠,关了门,低声问:“俊忠,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秦俊忠看了看表,低声说:“萧先生,再过两个小时,我带你去宿舍看看。”
萧文生笑了笑,拿出两本书,一本给秦俊忠,一本自己看。
过了两个多小时,秦俊忠放下书,和萧文生离了房间。他领着萧文生前往大宿舍区。萧文生想叫兄弟们多多交流,特意叫兄弟们住在几间大宿舍,一个宿舍能住二三十人,他有时候也来大宿舍睡觉,但大多的时候,他住在自己的房间,便于他有一个安静的环境看书。
离宿舍十来米远,听见1号宿舍内乱吵吵的,有人的声音特响亮,好像在争吵什么。萧文生暗暗自责,这段时间,他天天忙着筹谋下一步的规划,却忽略了兄弟们内部是否有矛盾。他压低脚步,和秦俊忠悄悄地到了窗台下。
这个宿舍是王延平的战友和张志坤的兄弟合作的宿舍。争吵的双方是王延平的战友张建设李卫星和张志坤的兄弟杜文革陈学明。
杜文革一脸愤怒地看着张建设,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牛,上过战场,怎么不当将军呢,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张建设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嗓门特大,“我们混的再差,也不会被警察通缉,既不敢回家,也不敢给家人打电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过日子。”
杜文革一震冷笑说:“是呀,我们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你们跟着萧先生一年了,车队被马家才兄弟劫货杀人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做了缩头乌龟,最后解决马家才兄弟和蒋东民杨志安的,不也是我们吗?”
张建色的脸原本很红,现在更红了,“萧先生不叫我们动手,不然,我们早除了马家才兄弟,这儿也没你们什么事了。”
陈学明讥笑着说:“萧先生不叫你们动手?你们倒很会推辞。你们要是除了马家才兄弟,萧先生能杀了你们吗?”
双方越吵越激烈,其他人也慢慢地参与进来。王延平和张志坤倒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坐在床上抽烟。
萧文生的脸色沉了下来,“俊忠,叫志坤和延平来见我。”说完,回了房间。
过了两三分钟,秦俊忠领着王延平和张志坤来了萧文生的房间,他们看着萧文生脸色铁青地拿着一本书,内心惶惶不安,停了片刻,低声问:“萧先生,你叫我们什么事?”
萧文生没有回答他们,轻轻地自吟说:“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有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王延平和张志坤读书不多,但听一个兄弟又一个兄弟,联想刚刚宿舍内的事,后背冷飕飕的,额头也慢慢地流下了汗水。
萧文生接着朗诵下去,“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肥生。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瑟。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他放下书,请秦俊忠王延平张志坤三人坐下,看着张志坤,淡淡地说:“志坤,马家才兄弟派人杀了我的兄弟劫了我的货车,我不敢灭了他,只敢废了他五六十个兄弟,你一出手,不仅仅灭了马家才兄弟,也顺手灭了蒋东民杨志安,帮我们车队清除了几大敌人,不要说天英和延平他们不如你,我也不如你呀。”
张志坤噗通跪在地上,“萧先生,我错了,我居功自傲,又不约束兄弟,我错了,请你惩罚我。”
萧文生又看看王延平,“延平,你是特种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叫你招揽你的战友们,除了希望你们以后替车队东征西讨,也希望你能给兄弟们带来军人的纪律,但你呢?”
王延平也跪在地上,“萧先生,我也错了,我嫉妒志坤他们的功劳,又不约束我的战友们,请你也惩罚我。”
萧文生伸手扶起他们,淡淡地说:“惩罚你们?你们一个是中国最优秀的特种兵,一个是中国最顶尖的杀手,我敢吗?”
王延平和张志坤又跪在地上,以头叩地,“萧先生,我们错了。”
秦俊忠急忙说:“萧先生,锅碗瓢盆放一起,怎可能少了磕磕碰碰。大家是年轻人,心高气傲,喝了点酒,吵吵闹闹伤不了和气。”
萧文生叫王延平和张志坤坐下,“延平,我不叫你们出击,是不想过早地暴露我们的实力,叫敌人有所防范。”停了停,“志坤他们接二连三地灭了马家才蒋东民杨志安,已经引发了山东诸省大哥们的警惕,唯一利好的是他们没凭没据说是我们动的手,我也叫天英前去安抚他们了。”
张志坤惭愧地说:“萧先生,我想做点事来表示我们的忠心,却给萧先生和兄弟们带来了麻烦,我想的太短浅了。”
秦俊忠笑着插言说:“萧先生一个人能废了马家才五六十个兄弟,他要想灭了马家才兄弟,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他要的是商业帝国,不是黑道和江湖,所以,马家才兄弟杀咱们的兄弟劫咱们的货,他也仅仅杀鸡骇猴地废了他的兄弟。”
王延平和张志坤急忙说:“萧先生,我们目光短浅,不仅坏了你的计划,也差点闹内讧。”
萧文生走向地图,看着西北省,忽然笑着问:“延平,志坤,西北有四患,你们知道吗?”
王延平和张志坤也急忙走向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