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七八天,这天上午,萧文生叫过萧连树,“连树,我想派你去煤城。”
萧连树不解地问:“二叔,咱们既赢得了货主们的认可和信任,又摆平了地方大哥们,现在是咱们车队全面扩张的大好机会,你怎么派我去煤城,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萧文生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地理书,给了萧连树。
萧连树翻开折了的几页纸,草草看了一遍,“二叔,煤炭属于国家,即便咱们想进军煤炭行业,也是偷偷摸摸小打小闹,现在西城有这么多生意,咱们却进军煤炭行业,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萧文生笑了笑,“中国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百分比一直高于10,在89年和90年稍有回落,但去年又回归至9.2,我估计,又会有一波大高潮。”停了停,“电力是发展经济的重要基础。咱们中国,尽管有核电站,也有水电站,风力发电,但最大的电力来源依然是火电,煤炭是火电最廉价和丰富的燃料,下一步,中国煤炭需求必然激增。”
萧连树想了片刻,猛然说:“国有煤矿官僚主义严重,劳动积极性非常低,一个有着几十口煤井的国有煤炭公司,不仅没有赢利,反而天天向国家要钱给工人发工资,同时一些国有火电厂却没有足够的煤炭来发电。”停了停,“政府需要煤炭,又需要税收,必然对煤炭行业进行改革,允许煤炭行业私营化,也同意私人开采煤矿。这样既能扩大本地财政收入,也能满足国家经济发展所需的火电资源。”
他依然有些迟疑地说:“二叔,你的想法,我非常支持,但车队刚刚成了规模,你就想着进军煤炭行业,步子迈的是不是太大了?”
萧文生笑了,“心有多大,事业有多大。中国改革开放起来,外资经济全面进军中国,在他们雄厚的资金、先进的技术和优越的管理下,中国本土企业必然面临着一场生死存亡的挑战。咱们不要说和外资企业相比,即便和本土企业相比,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咱们要想赢,除了激发兄弟们的潜力和斗志,也要在战略上进行布局,我们在一个行业没有优势,但在整体上有优势,最终我们也能赢。这好比我们和一个能负千斤的大力士拼力气,没有任何胜算,但我们有搏击的技巧和经验,至少有赢他的希望。”
萧连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忽然一下子叫我一个人去煤城发展,总有些忐忑不安,怕有负你的希望。”
萧文生又笑了,“论能力,你比文康强,叫你管一个车队,或者一个货运公司,有些委屈你的才华了,我想叫你以煤炭做跳板,然后掌管一个行业,甚至一个产业。”停了停,“咱们这些人,潜力都非常大,缺少的事一个激发潜力的环境,所以,我要给你们创造一个环境,在你们既然潜能的同时,我们也能进军这个行业,一旦我们能够立足,发挥我们的综合优势,我们小则能左右几个行业,大则能够成立一个商业帝国。”
萧连树看他野心勃勃,笑了,“咱们爷俩,不说别的,至少在煤城或煤炭行业,我不会叫你失望。”停了停,“煤炭行业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肥肉,不仅本地势力垂涎欲滴,一些来自东部沿海的民营企业家也虎视眈眈,咱们没多少资金,即便有了机会,你仍想学说服李东平一样说服煤城的官老爷们吗?”
萧文生笑了笑,“机会你来找,资金我来想办法。”停了停,“文康后天回来,咱们一块吃个饭,然后你就去煤城。”
过了两天,萧文康跟着车队回了西城。三个人找了一个餐厅坐下,点了酒菜。
萧文生看看萧连树,“连树,你做事有想法也愿意动脑子,但你有点浮夸,这是你第一次单独行动,到了煤城之后,找一个煤矿踏踏实实地干着,积累经验,拉拢人脉,也留意形势变化。”
萧文康也说:“你能说会道,人缘也好,这点我很放心,但你太花心,尤其在男女关系上,少了我们看着你,你要好好控制自己。”
萧连树笑着说:“二叔,文康叔,我去煤城的目的是为咱们今后进军煤炭行业探路和铺垫,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
萧文生举起酒杯,笑着说:“91年,咱们和文雨分道扬镳,今天,连树去煤城扩展底盘,以后咱们要自立门户,撑起一片天。”
萧连树忽然笑着问:“二叔,你叫延平和志坤带着一帮兄弟在南疆练兵,不会是想叫文康叔管理车队,俊忠坐镇西城,然后你带着兄弟们开疆辟土吧?”
萧文生哈哈大笑,“知我者,连树也。我计划明年成立货运公司,然后叫俊忠坐镇西城,我带着兄弟们前往西疆和北疆开辟一片新天地。”
萧连树想了片刻,“我不赞同秦俊忠留守西城。”
萧文生愣了愣,“你说。”
萧连树分析说:“秦俊忠稳重能干,也很有想法,咱们这些人,除了你,便数他了。但他这些年忙着读书,书生气太重,缺少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吞睨天下的霸气,他留在西城,最多能管理一家公司,不能完全激发他的潜能。”
萧文康也赞同地说:“我和连树的想法一样,你不在西城,最好也不留他,他很有想法,也很能干,留他坐镇西城,如同给西城的人一股压力,暗示他们,咱们来西城不仅仅是做生意,也是要称霸西城。”停了停,“秦俊忠暂时却没有这个称霸西城的魄力和勇气。”
萧文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