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将手中的玉佩揣进怀里,恍惚中只听“吱”的一声,却是门被打开了。有人带着怒腔道:“哎,小四你快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
墨染抬头望向那里,眉头紧皱。只见正有一男一女瘫在地上,男的压在女的的身侧,女的身边是散了一地的黑色长发丝。是老三琉璃还有老四墨砚。想来是方才他们二人扒拉在门外偷听,这下被正好要出去的墨辞抓了个正着。
“嗯...额我不是故意的。”墨砚带着些许歉意有些不知所措的扶起旁边的白衣女子,眼波流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
墨辞望着他们二人兀自拍着自己的衣袍,心道这有什么好偷听的?下一刻令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生了。
只见琉璃二话不说就扑至墨染的身边对他就是一顿操心。他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显然他有些生气。气的是他向来最亲的孙女上来并没有问候这个十多年没见的爷爷,问的却是那小子的伤势,遂哼了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身后满脸疑惑却没有最上来的琉璃,和早已知道老头子身份的墨染。
原来他们也是刚刚听说墨染醒了,故而刚扒拉在门外准备偷听时好巧不巧就被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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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也快停了,风雨飘摇中只见墨染兀自站在窗前,身上的白衣衣诀飞扬却略显单薄。他们仿佛在谈论什么,而琉璃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转念一想便不顾墨砚的感受飞速的从他身下扒拉下刚刚一起来时被她拒绝的那件灰色披风,缓缓就要为墨染披上。
这时,门外又急急忙忙窜了两只白色的“小虫子”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是六师弟墨其和七师妹墨意。
“什么?老五不见了?”谢璇的瞳孔陡然放大数倍如同一旁的几人一样满脸震惊的说着。
“说!怎么回事?”墨砚听着如万火焚心,脾气一下就爆了,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墨兮。
“小四你别冲动,先听小六子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琉璃说着就去拉墨砚,终于她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手从小六子的衣襟上拉开,这时墨其才一五一十的道明其中来由,中途仿佛怕其他人不信一般还时不时有墨意帮忙应和着,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事情理清楚。
原来是墨兮也听说了墨染终于醒了,说是要给他煎药却发现药房里的血滴子不够了,遂私自去后山禁地。今日正好轮到他二人当值,墨兮答应说要给他们采些雪莲回来,于是便放她进去了,可谁知这一去就是一整天。
“胡闹!禁地里面有多危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地方吗?那我要你们轮流当值有什么用?干脆直接当公共场合好了。”谢璇用力摆了摆紫色的衣袖,显然已是怒了。
“可五师姐她答应了只在外围看看。我想着外围我们都进去了那么多次了,应该安全的啊。”
“里头的妖兽可从来不会管里面还是外面的,你五师姐她习的又是文,法术伤害不高,如果遇到强悍一点的妖兽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这些你有想过没有。我都已经跟你们几个说过无数次了,无论是多么神奇的药草丹药都只能是辅助修行,食用多了会有反噬作用的。不要老是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提高修为,脚踏实地才是最重要的。”
“是,弟子谨遵教诲。”
师娘一向是温和慈蔼的,他们师兄弟几人很少见她生这么大的气,仿佛从三年前师傅闭关开始到现在还是仅此一次,所以这时无论是谁都不由的害怕,故而只得低着头应着。
“阳扬呢?墨兮都失踪一天了作为大师兄怎么也不见他人影!”
大师兄阳扬出了名的孤僻,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作声,答案无疑是无人知晓。
“算了,靠你们一个也靠不住。”谢璇有些生气般取下腰间的紫色玉佩,拈指念诀将手中紫色灵力陡然灌入,紧接着,台下的所有玉佩全部都似烤炉里的砖头般温度陡增,赫然是云天之巅最神奇的咒灵召唤术。
早在他们入门之前师傅便给他们每人都分了一块透明的玉佩,每个人都往里面注入自己的灵力,将其佩戴在身边后,玉佩便会渐渐被主人所影响,最后才形成了现在形状图案纹理皆不相同的玉佩。听说玉佩在熔炼时,注入了主人的精血以及头发,只要略施法咒,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彼此都会知晓,这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灵器。
只是,阳扬他好像并不喜欢佩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谢璇不停的施法,温度也随之更高了。似乎还摆出了一种召不回阳扬就誓不罢休的态度。台下几人齐齐绝望的将手中的那块烫手“山芋”从左手换至右手又从右手换至左手最后再换至右手,如此便像蛇妖了自己的尾巴一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片刻后,他们个个都被烫得浑身冒汉,满脸都写着一个大大的烫字,当然墨染也不例外。
最后,她似乎也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遂停止了施法柔声道:“墨染,听说你平日里不总找他比试吗?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吗?”
墨染握着手中那块渐渐冷了的九瓣冰莲图腾玉佩摇了摇头道:“师兄行踪不定,弟子也不确定他会在何处。我看要不师娘先带着他们进入禁地之中,等我找到大师兄之后再与你们回合。”
“不行”,谢璇有些犹豫的拒绝了。要知道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秒都有可能会致墨兮丧失生命,可她为什么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