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正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倒是寺院继承人,一桥高岭缓缓开口:“达也君,称呼太失礼了,我们的父亲是法主殿下,不是寺院主。”
一桥达也抬起头,平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寺院的主人,不代表拥有超凡的力量,怎能被称为法主。”
“达也,可以详细说说你见到了什么吗?”
一桥正和打断了兄弟二人就一桥家的原则性话题引经据典,他知道这两兄弟的问题:老大善于经营,但心性与能力不足;
老二是天生的上位者,但精力完全不在寺院上,只喜欢神秘学。
两人互相没有恶感,却绝无可能相容,这是正和最为头疼的事儿,也是他无法放心将寺院交给下一代的原因。
不过以正和对达也的了解,他对所有事儿都很洒脱,唯一永远严谨对待的就是神秘学——达也多年痴迷灵异方面,却从未被骗过。
正和提问后,高岭仍然有些不屑,但没有再纠缠。
因为他即使不怎么在意,却也认为弟弟不会信口开河。
一桥达也以平稳、逻辑分明的语言重现了一整天发生的故事。
正和无法置信,只能望向高岭探求答案。
相比正和的震惊,高岭则是尽力思索事件中的漏洞,琢磨到底哪里可以作弊,才能完成这种“魔术”。
不得不说,到底是教派未来继承人,对其中“业务”很熟练,很快找到了可能的切入点。
“会不会是他们集体设置的圈套?你有没有被施加致幻的药物?”
达也面无表情的转向高岭,“我在五岁的时候就经历过类似于的圈套,还记得吗?为此我们家受到府内的表彰,因为破坏一个邪恶联合。”
“可这些人都和你很亲近吧,一年时间也许会让你放松警惕——”
“我认识一个人,一周就能看出真面目,何况一年。”
达也的自信是高岭最难以接受的地方,两人在一起,外人很容易分错谁更年长。
“那位……上条君,他真的召唤出一只叫‘hu’的巨鸟?”正和再次适时打断两个儿子的争论。
“上条太一大人是我一桥达也将毕生追随的主君,请父亲不要失礼。”
高岭对达也的话极为不爽,正和倒习以为常,他接着问道:“关于‘hu’这种发音方式,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是《山海经》中一种异兽的名称。”对于这些古籍,即使大夏传来的,达也照样熟稔,“我认为是太一大人的式神。”
不等父兄继续质疑,一桥达也扔下重磅炸弹:“下次聚会,太一大人将传授给我们阳能修炼法,并对修炼最优秀的三人赐下守护精灵——应该就是式神。”
“什么?!”半信半疑的正和大惊!
一直完全不信的高岭更是表达出:要是术法如此容易得到,过去数百年怎么会销声匿迹!
“看来父亲和兄长并未把我的话听仔细,太一大人说了:‘大时代’已经来临,无法隐藏,我们很快全都会暴露在那些超凡之前。大人只是给我们自保能力而已。”
“不管我们是否做好准备,如飞鸟时代、平安时代、战国时代那样,人、神、鬼共存的局面将再现!”
一桥达也斩钉截铁的大声警告。
之后是和室内父子三人长久的沉默。
“你们下次聚会,能不能带外人去?”最先打破僵局的是一桥正和。
“告知父亲、兄长就是这个目的,我下次聚会时会带兄长一起去。”达也早就预计了事态发展。
高岭盯了达也一会儿,显然他同样明白父亲的举动。
但与正和期待与试探双重心思都存在相反,高岭只是为了拆穿阴谋而去,“我愚蠢的弟弟啊,即使我不认可你的道路,但绝不会坐视你被他人欺骗。”
与一桥达也相似,高仓回到公寓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姐姐弥生。
高仓弥生,比高仓大三岁,今年22岁,刚从京都大学文学部毕业,正在东瀛排名第一的文学刊物《文艺兰菊》当实习编辑。
“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给我讲你们同好会的灵异故事?”忙了一天的弥生异常恼火。
这个弟弟虽然聪明,但从小就不靠谱,“小敏!我已经不是学生了,没有暑假,明天还要上班!”
“而且,那个太一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他待人接物很成熟吗?”弥生以为,好不容易能有个人带带敏男,结果这人搞了大骗局。
甚至建了个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组织的“团”,非常像弥生过往认知中的“邪恶联合”。
“不许说阿一……阿一大人坏话!”高仓反应很激烈,不过长久以来对姐姐依赖性让他语气迅速缓和,“阿一大人救了我的命,姐姐,求你一定客气点儿。”
弥生感到脑门上的血管敲鼓般震动,如果面对面,她大概已经一个脑瓜壳打过去了。
高仓做事毛躁,语速也一样快,虽然很多时候会前言不搭后语,但意思还是能表达明白的。
“你说太一下次聚会允许带外人?你想带我一起去?”弥生头更疼了,她想立刻拒绝,却又担心弟弟,难道真要从东京跑一趟京都?假期怎么算?能不能算成出差?
“阿一大人有本要出版,他明天会发给我前三分之一,你能帮忙看看吗?”
正在弥生犯愁时,高仓给她提供了一个可行性。
“可以!”弥生迅速答应,她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