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外,吴书道真的当起了阴阳先生,带着民工一起选空地,现在不直接埋尸体了,先火化。当然没有焚尸炉,民工们不管是谁的尸体,他们只会觉得这帮人命还不错,死了还有人埋,有人给他们找个风水宝地。
所以处理起来很愤慨,尸体朝空地上一摆,然后浇配发的火油,点燃,烧的差不多了,堆上土,下一位。
阴阳先生很忙碌,每天都在到处找空地,干着他认为有意义,实际却毫无意义的事情,直到,他感受到了角斗场方向欺天阵的波动,他知道周哲与人动手了,但不知道会是谁。只能叹一口气。
程洛洛来了,抱着阿筝的尸体,下了马车。其实她是想回悬空的,在这里她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杀戮,她甚至有些厌倦,但是身在其位,她走不得。阿筝是她的侍女,也是她手上最好用的一把刀。
刀是什么?是工具,是凶器。如果坏了,只能换一把,这是常人都有的思维。但这刀,也是个人,你总无法割舍下和人情感,哪怕她实际的作用是一把刀。
吴书道帮着程洛洛安葬了阿筝,没有体面的葬礼,甚至没有墓碑,因为刀,是不配有的。但是有哀乐,程洛洛弹奏了一曲,为她送别。
“谁动的手?”吴书道在程洛洛弹完了送别曲,还是问了一句。
“他们,我们。”程洛洛进了车,和悬空山的人离去。
吴书道问了个极其白痴的问题,极其白痴。这片荒地上埋葬的人,和龙泉关一路走来埋葬的人不都是他们和我们一起干的么?何必分那么清楚。他回头看看那些难民组织成的丧葬队,他们多了口饭吃,因为修灵者会在这里厮杀,会在这里寻找他们的荣誉,难民成了幸存者。也许周哲是对的吧!
随后吴书道便再没来过这里,因为毫无意义。
自这日角斗场出了状况后接连好几天,都是关于中途事情的传闻,似乎有意无意的掩盖了龙鼎门的事。什么样的谣言都有,而正主们都缄口不言。辛追五阶巅峰,若是要更进一步,到达六阶,恐怕是要回到京城,在天书门灵气浓郁的大厅里更加容易一些,而辛追本人的意思,也是继续巩固,她的功法是大成的,残月九闪再加上踏歌行已经算是补满了。到了六阶,周哲真不知道速度会快成什么样子。
龙鼎门似乎成了这些留言的最大赢家,因为那些同样是炼药的门派在龙鼎门隐入幕后以及禁军们撤去布告后发现,禁军出来辟谣了,拿人炼药的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就是角斗场那日发生的事情,是白山水干掉的,当然天书和各门派也出了力。
官方说法都出来了,大多数人都信了,有些门派不信也没辙,杀一个炼药的,至于那么大动静么?而且还有人魂爆了。这个问题在禁军面前毫无作用,贴布告的禁军给了个白眼,然后说道
“我就是出来贴布告的,我哪知道。”
周哲回院子美美的睡上一觉便恢复了,但当他详细的查看自身的情况时,大吃一惊,因为他现在,不用解开封印已经是四阶巅峰,只要意念一动,腾挪劲和柔化肌肉用出,便是五阶。有些惊疑不定的周哲回到灵魂深处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的山河大川几乎面目全非,那最外圈的灵阵已经完全坍塌了,再也没有了七彩的光辉,第五道,也是岌岌可危,也许下一次再度打开,便可能完全坍塌。他有种感觉,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像是束缚他的牢笼,而这一个个封印,就像是孵化小鸡的蛋壳,也许等他真的破壳而出,便是生死之时。
若真的死,在这以前,能多做一些也是好的,哪怕只是给辛追多留些快乐!周哲叹了口气,离开灵魂深处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他已经走在了大道的路上,回不去了,就像其他人一样,没有回头路。
京城,内卫的府衙里,王锐,以及周哲的一干部将都回来了。杨觉看着站在签押房里风尘仆仆的几员干将,不知道说什么好,暗桩死了,王锐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得到审德因的传承他也没有隐瞒,因为这是这次任务所获得的,唯有那白玉扳指和宝弓被他藏了起来。并不是他不信任杨觉,而是他更信任周哲。
杨觉脑门上的一根青筋在秃噜,眼前的人是周哲的班底。他杨觉亲自训练他们,给他们历练和立功的机会,可这些人,几乎成了周哲的私兵。这事情可大可小,杨觉有些愤懑,同是内卫,那暗桩就这么因为要保守秘密而被王锐处决了。
“刘茂盛,你说,究竟是什么情况。”杨觉从王锐嘴里只能得到个大概,问刘茂盛,也许是最好的。
“就王队说的那些,我们进去,打开了墓门,然后审德因的灵魂还活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给了咱们传承。”刘大胡子像是在背书,然后似乎背了一半,只能挠挠头“还有那个传承,好像叫天擎力,我用了灵力时,手臂力量非常大,而且我射出的箭矢不容易被改变路径。”
刘茂盛有些嘻嘻哈哈的摆了个健美健将秀肱二头肌的造型,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就没其他的什么?”杨觉不信只有一个传承,而没有其他的东西。
“有!那传承的大阵里本来好大一块的灵石。”刘大胡子比了个头盔的大小,又赧然的说“传承的时候,连带着审德因的遗体都成了光点,到了我们身上。”
“有没有什么别的?比如关于龙甲的下落?”杨觉毕竟天书出声,那些上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