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哲的事情兜了个底朝天,连和辛追一个屋子的事情都给说了,可谓事无巨细。潘倚风十几年来听到的奇人异事都没这一个人多,脸上的
表情有惊讶,有好奇,有幸运,如此人物幸亏是入了天书门的门下,喊她一声师娘,否则这样的人物,无论在野或是成哪家的宾客,真的会是个大麻烦。
“你们两个和我说了那么多关于那小子的事情和今晚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吧?是辛追的事,他托付你了?这两天京城吵的沸沸扬扬的。”潘倚风也是人老成精,脑子稍微一转,哪能看不出。
“就知道瞒不过师娘,小师弟在我来之前曾嘱托过我,多照顾辛追。他帮辛追计划好了很多事情,能不能光明正大的立于九州,就看这一回了。”
“计划好了?你们两给我兜兜底是什么计划?有眉目么?”潘倚风不禁好奇这个十九岁的徒弟能计划出什么来。
“这个。”李九阳大眼睛乱转也没说出一二。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是不知道,今天辛追大张旗鼓的来我府上拜访了。头上的金冠上镶嵌了一颗鸡蛋大的天然灵石,前些日子她刚回京便找了不少人刻画奔雷阵,恐怕是想力压各派承认她血月堂的存在。这刻画大阵的消息还是杨觉的内卫查到的,估计不少门派也得到这个消息了。”李九阳思索着周哲可能用的策略。
“力压群雄其实不像是小师弟的做法,他更喜欢用。。”杨觉突然找不到个词汇形容周哲的那些手段,好像没几样是光明伟正值得大书特书的英雄榜样。
“无下限是吧?”见杨觉犹豫了半天没找到措辞,想想那还在软禁恨周哲恨的眼红的严寒便是例子,反而是潘倚风直接说了出来,只是刚才的一席话便看出了周哲的一些性格。“你们呀!就是太自以为是的高尚,做事哪有那么多框框条条要遵守。这世道本就是这样乱,为了大盛百姓的利益,个人的一些荣辱得失又算什么。他真要是无下限的人老陈也不会收他,我和老陈夫妻一场我还不知道他?要说无下限,天下有几个门派是有下限的,只差吃人不吐骨头了。”
“师叔母教训的是!我觉得小师弟的计划之所以没全盘拖出并不是不信任我们,而是怕我们关心则乱反而打乱了计划。我今天来是想问师叔母要些人给辛追,她毕竟一个女孩子,有些时候总要点得心应手的人打打下手的,哪怕只是洗衣做饭,毕竟外面雇佣的修灵者是不值得信任的。买的奴仆用着也不安心。”
“小九儿就是聪明,杨觉你以后得多听老婆的,别整天张牙舞爪像个棒槌。我这春风楼的后院里还是养了不少苦命孩子的,回头挑几个脑瓜活泛做事麻利的人去。等此间事了我也想看看阿追,这么多年了,就小时候看过一次,咱们亏欠她家门多年,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潘倚风拉着李九阳的手,说的话大有深意,毕竟皇帝是李九阳的父亲,当年的血月堂的事有一份也是要算在她老子的头上的。
“师叔母,小九知道的,父皇为辛追的事也曾多次万分懊恼,这次事了想必是有个说法的,再说了这小师弟立了那么大的功连个爵位都没有,想必父皇是另有成算的。”李九阳隐约猜到一些,但毕竟天威难测。
自打这日起以后,便有不少流言在京城的勋贵和修灵者的圈子里传播,无非就是几个话题,辛追是从北原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穿着华丽的狐裘,隐约是像严寒的那件狐裘。还有一些是关于辛追金冠上的宝石,根本不是什么极品黄宝石,而是天然灵石,价值千万银子的天然灵石。
事情一旦和顶级世家以及极品的灵宝扯上关系往往就会变得复杂起来,发酵成什么结果都不稀奇。但无论真假都会有人去想方设法的查证,比如以及吵成一锅粥的各大顶级门派的“驻京办事处”。没有一个办事处的门下执事敢懈怠,天然灵石,能用来干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就明目张胆的带出来。镶嵌在武器铠甲上,或者是放在护派的大阵里,再不济放在身边,也会让灵气充裕点。杨觉的内卫自然也在装模作样的到处打听,说是装模作样也是必然,辛追有多少天然灵石杨觉不知道,但绝对不止一颗鸡蛋大的,因为他在营救了袁方兄弟的时候便拿到了十八颗比鸡蛋大的天然灵石,这种横财很多门派想都不敢想。他这么做实际是在试图临摹,揣测小师弟的做法和用意,所以要事无巨细的查探。
自从这些流言开始在京城发酵辛追的园子周围便热闹了起来,先是鬼头鬼脑的一些家奴贼眉鼠眼的出没在墙角边,狗洞旁。然后是某些勋贵子弟的拜帖,什么几十年前有过交往,什么仰慕天下第一美女刺客之类的。说白了都是些没脑子的勋贵之后,甚至都看不清眼下的情势,祖上或有些传承绝学,但一没开宗立派,二无大的封地几代一混,早就没了祖上从龙鼎鼎天下,开疆拓土的能力,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辛追这个富婆排的场自然很吸引人,而且和大盛最得宠的公主看似关系不菲,同时实力也够强大,能娶回家来那是美人财宝全都有。
盲目自信的总大有人在,辛追的园子旁总有熟悉的一二勋贵子弟或吟诗作赋,或指点江山,转过墙角一看,霍,全是春风楼集体狎妓的熟人。有人在墙外转悠,试图偶遇,自然也有翻墙而入的君子,但也不看看辛追是什么人。雇佣的修灵者自然找到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