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这话拒绝的有理有据,也不算得罪人,当时天色已晚,周哲觉得次日早晨再离开,也多看看这刚开始建的星城。可就在当天夜里,出事情了。不知是一人,还是一同逃难的一起,支起了一口铁锅,里面倒满了不知是水是油的东西。大火一起,顿时引起了注意,喧哗之下,周哲也不得不过去。谢宝龙的儿子被他捆在一边,满脸泪水。连嘴都被堵的死死的,周哲正不明所以时,那谢宝龙开始唱了
“天地不清,我不明。”
与他同支一口锅的也陪着唱喝
“嘿!”
“天上惊雷,我不听。”
“嘿!”
“但为日月朝辉映”
“嘿!”
“才叫苍天收我命”
“吼!!!”
随着几人怒吼,谢宝龙二话不说直接跳进了油锅。周哲被这一幕震惊了,大喊着,救人!救人!救人!可是没一个人动作,直到再无声息,老凌也在,只是映照的火光的脸色并无表情。众人在这之后似乎完成了某种仪式般,沉默退去。只余下哭晕过去的谢宝龙的儿子。
以死相谏。
“收了吧!”老凌在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周哲的肩膀。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哲大声喝问,但没有人回答。但是第二日出发,多了个人,他也叫谢宝龙。
“王锐,这是怎么回事?”
王锐沉默,示意刘大胡子讲,刘大胡子沉默,示意马大宝讲,马大宝见身侧只有林小二,还是将出了实情。
在民间,有这样的风俗,家有报不得的大仇,或者老人乞骸骨,便有人以死相谏,求子孙得以托庇,或者活着的代为献祭者报仇。因此,谢宝龙的儿子,还叫谢宝龙。但为日月朝辉映,才叫苍天收我命。周哲默念着,他知道,这一刻他再也忘不掉了。
“谢宝龙。”
“有!”连夜埋葬父亲的谢宝龙眼睛通红,但那种煞气,即使在军中也极为罕见。周哲看着他的样子,感受着他的煞气,还是问了一句
“你原名叫什么?”
“谢宝龙。我替父亲活着,也为自己活着。”
“河东人都这样么?”
“哪都这样。”不知是谁回答。
从这日起,似乎这种人间悲剧就没断过,因为他们离京城越来越近,陆陆续续的遇上不止一波的难民,被踩踏千万次的主干道两边,总有些
高低起伏的土堆,周哲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不曾想,这一幕发生在他面前。军士门在周哲的命令下会向难民派发他最不爱吃的烙饼,有一对兄弟
两抢到了烙饼,哥哥比弟弟大些,力气也足,抢来的烙饼分了弟弟一些,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便倒下,只留下哭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