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困天兜当头罩下,狂风席卷,将地面上破碎的石柱石块都碾成齑粉。
煞尸刚挣脱灵符和树藤法器,还没来得及施展遁术逃窜,就落入风阵之中。八卦形态的风阵结结实实罩住煞尸,有形之风陡然向内收缩,化为一股冰蓝色的龙卷风,拔地而起,旋转着挤压煞尸。
风阵卷起厚重的烟尘,如同一块灰蓝色的幕布,毫无破绽,看不到里面煞尸的身影,风声在大殿中回荡,震耳欲聋,夹杂着煞尸连连怪吼。
看样子煞尸已经被困天兜锁住了。
见困天兜果然奏效,三人神色稍缓,白云山人面露喜色,道:“我来压制此獠,两位道友只管向风阵中心攻击……”
话音未落,不料风阵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闷响,只见风阵巨颤,里面似是遭受巨力击打,顿时裂开了几道裂纹,几缕冰蓝之风涣散开来。
悬于上空的困天兜也猛烈的震动了几下,飘摇不定。
接着便听到一声声连续不断的闷响,风阵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竟开始有维持不住的迹象。
白云山人一脸骇然,急忙全力催动灵力涌进困天兜之中,却也只能勉强维持风阵不散,急忙咬牙催促:“此獠凶焰太盛,困天兜困不住它太久,两位道友快全力出手!”
见状,秦桑二人也不敢迟疑,纷纷祭出法器向风阵中心攻去。
煞尸被困在风阵中无处可逃,他们不用分心其他,只需全力攻击,五行破法剑和吴月升的灵剑顿时威力全开,一道道剑气破空而出,五彩十色煞是好看,如同一道道霓虹源源不断地刺进风阵之中。
不料,他们的剑气不仅没能压制煞尸的嚣张气焰,反而让煞尸更加疯狂,闷响之声如疾风骤雨,风阵波动的越来越厉害,白云山人为了维持困天兜,不得已透支体内灵力,面色愈发苍白。
白云山人心急如焚,急切地大喊:“两位道友不要再留手了!困天兜消耗极大,我快要支撑不住了。就算二位不想给柳道友报仇,也要为自己着想。地煞之气马上就要追上来,万一让此獠挣脱,我们没有机会破解玄铁重门上的禁制,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被白云山人话语相激,吴月升面色猛然一沉,哼道:“白云道友何必出此无谓之语,柳道友被煞尸虐杀,我和秦师弟心中的愤怒不比白云道友少半分,而且吴某的本命灵剑也被邪尸损坏,岂能容它!白云道友稍安勿躁,我这便催动千机剑阵,必能斩杀邪尸。”
说罢,吴月升伸手一招,让正在急攻的灵剑稍住,然后心神浸入灵剑之中,嘴里念念有词,印诀迅速变幻。
白云山人见状大喜,“吴道友能识得大体就好!”
秦桑眼中却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
他们攻击这么久,而且他和吴月升也在有意无意的配合,专攻一处,即使煞尸身上有玄黄甲也该碎裂了,煞尸竟然没有丝毫受伤衰弱的迹象,反倒是风阵涣散的愈发厉害。
秦桑侧目看了眼吴月升,见他似乎毫无所觉,正听从白云山人的吩咐,心神全力操纵灵剑,准备一式威力强大的剑阵,白云山人更是一脸苦苦坚持的模样。
看到此景,秦桑暗暗皱眉,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在白云山人的注视下,向他点了点头,也装模作样的将手中的攻击灵符全部掷出去,几十张灵符一起出手,声势非同小可,化作各式各样的攻击,铺天盖地的涌进风阵之中。
而他在这些灵符的掩饰之下,却暗中悄悄将部分神识撤离出来,令五行破法剑威力大减。
另一旁,吴月升手上的印诀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灵剑悬浮半空,随着吴月升的动作,突然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气暴涨,赤红剑气仿若烈火,阴寒的大殿中,温度陡然高了几分。
紧接着,只见这道剑气轻轻一晃,竟分裂成两道。然后分出来的剑气又开始分裂,转眼之间空中满布数十道一样大小的剑气。
“化阵!”
吴月升一声令下,数十道剑气齐动,组成一个圆盘剑阵,围绕着风阵旋转不停。所有剑气齐齐指向风阵核心之处,散发着锋锐无匹的强大气势。
吴月升双目圆瞪,怒喝一声,“杀!”
秦桑抬头看过去,只见千机剑阵如磨盘一般迅速旋转起来,他在宝塔峰没有看到过这门剑阵的玉简,可能是吴月升在别的地方得到的,此阵看起来声势不小,不知真正的威力如何?
不料,就在千机剑阵即将爆发的瞬间,白云山人的身影猛地一晃,气息突然变得极其微弱,似乎因为透支灵力而力竭,两腿一软,摔倒在地,悲呼出声,而困天兜无人维持,也从半空中向下跌落。
几乎在同时,吴月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秦桑猛然扭头,就见煞尸不知何时从困天兜逃了出来,竟出现在吴月升原本站立之处,而吴月升正全力御使剑阵,猝不及防之下,被煞尸一爪击中胸膛要害,狠狠甩飞,撞在大殿的石壁上。
剑阵涣散。
一声巨响,吴月升的肉身就像一块破布一般,从石壁上滑下来,一大片鲜血顿时洇湿了地面,令人触目惊心。
吴月升趴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一丝气息也无,眼看活不成了。
“吴道友!”
白云山人大声悲呼,双目含泪,满脸自责之色,见煞尸又要去吸食吴月升的鲜血,急忙掏出一大把灵丹塞进嘴里,勉强祭起困天兜,将煞尸再度困住,同时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