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怪不得那条大狼狗看到穿军装的就不叫了,原来它以为又是送好料的来了。梁荆宜算是明白了。
“我第一天来就有人跟我讲,军医在做蛋皮手术时,那条大狼狗就蹲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蛋皮一出来,它就趁热给吃了。”王勇学说话的口气,似乎有后悔的意思在里面。
“尼么的老王啊,你狗日的不要跟我说你来卫生队动手术,不是为了贪便宜。”隔壁床的许才南心里不爽了,他应该是听到王勇学抱怨说,跟他很熟的那个军医,动起手术来有点太那个了。
“我特么又没说你什么”
“二十块啊老王,你回到地方医院,二十块钱能做得下来?两百块钱能做下来,那就算是好的呢!”
俩人情绪激动不约而同地从病床直起身子,但是又很快软了下去,看那难受的面部表情,貌似蛋蛋出了点问题。
尴尬了一阵,俩人情绪稳定下来。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这个手术。
蛋皮手术是近两年在部队才开始时兴起来的,以前小年青都抹不开那个面子,觉得做这种手术有点丢人。哪怕是现在,能大大方方来卫生队做蛋皮手术的人,也不是太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时间不允许,像动这种手术属于是私人问题,你不可能利用训练时间来整这个东西,即使是你想请假,领导也不会批准的。
蛋皮偶尔会给你带来不适,但它不会影响你在部队里的正常服役,它所能影响到你的,只是以后的成家立业。
动了手术后,一般在五到七天拆线,没拆线的这段时间,是不能往那方面想的,不然某些部位控制不住起了反应,会把缝过针的线头给撑爆了。
一旦撑爆了线头,那前期的手术就白做了。
想补救也可以,如果不怕疼的话,还可以继续割,大狼狗还等着好料吃呢!
包括你看书,也不能看里面有谈恋爱情节的,这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俩病号躺着床,要不选择闭目养神,要不选择仰头看天花板了。
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训练,俩人起身准备离开。
在刘新昊走的时候,许才南动情地说,自己以前对他要求太苛刻了,从新兵下班学专业到第二年一直给予的帮助有限,但批评很多,感觉对不起人家刘新昊。
这话说得刘新昊眼圈红红的,以致于这小子在回去的路,一直喋喋不休地追问梁荆宜,他问许才南对他说的那些话,算不算是对自己过失行为的一种忏悔?
“人是高级动物,更是感情动物嘛!”梁荆宜把这句话拿来敷衍。
“但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刘新昊假装深沉,卖了个关子。
“说人话,动作快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考,高手一枚。”
俩人回到宿舍不久,起床的哨子就响了。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他俩中午请假去干什么了,对于那个手术,也是个个好奇。
他俩便把看到的和听到的,关于军医动手术二十块,大狼狗不咬人和吃热蛋皮的故事,天花乱坠地胡编乱造了一通。
你还别说,大部分人居然信了。
还有人给大狼狗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他说大狼狗这个毛病,属于是“职业病”,它是看到穿军装的人就不咬了,要是没穿军装,它往死里咬。
军医有点太那个了,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基层的战士们私下里都把军医喊作是“兽医”,这“兽医”的外号,也并非是无中生有,肯定是有它的来历的。
很猛和很野蛮,貌似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相近的意思。
下午教导队通知让各区队提前一个半小时结束训练,原计划的五公里武装越野也被临时取消了。
钟飞现跟几个区队长说,这是为了让学员们有更充足的精力,投入到明天的考核当中。
晚也不让在宿舍里搞复习,他让文书张子宣拿了一张vcd到俱乐部,然后吹哨所有人员到俱乐部看录像。
那部录像的名字叫“马永贞”,是金城武、元彪和宣萱主演的,讲的三四十年代发生在魔都的派帮之争。
当兵两年了,除了在团俱乐部看了屈指可数的八部电影外,这就是第九部了。
学员们都很珍惜这次机会,大家看得很认真、很投入,以前在团俱乐部看电影,你还得注意坐姿,体要保持正直,双手要放在膝盖,靠背不能靠的,靠了回去要挨批。看电影必须要专注,打瞌睡也是不被允许的,搞不好巡逻检查的参谋和干事们会让你站到外面晾快去。
现在不用理这些了,坐在小凳子只要你不趴着,就没有人会说你。
教导队嘛,集训接近尾声了,自从打完实弹射击再度回来,也不再似以前管理得那般严格了。
两人成列,三人成路的学员们越来越少,几个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走丢了。
看完录像,钟飞现在俱乐部晚点名。
在确认人员全部到齐后,他把明后两天考核的事,作了具体的安排。
明天午以班为单位参加考核,抽考共同课目,主要是投弹、战术基础、四百米障碍、器械和五公里武装越野。
下午考核专业知识和教学法,专业考核是学过的、能考的内容,全部要考;而教学法是抽考,抽考的内容包括共同课目和专业课目。
后天午八点之前,赶到靶场考射击。
他说,这次考射击,完全是他找参谋长给全体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