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
zj市第x高级中学门口人头攒动,清一色的校服,即便是从望眼欲穿升级到望穿秋水,那熟悉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在梁荆宜的视线里。
没事,人没出来,保不准她选择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呢!自己反正手握余舒雅宿舍的电话号码,想找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又等了十多分钟,估摸着饭应该也是吃好了。
梁荆宜就近寻了一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手写的那个号码。
“喂,你好!”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女生的问话。
细听之下,宿舍里还有其她人叽叽渣渣说笑的声音。
“你好!”梁荆宜说话的时候,心里难掩紧张,他略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我想问余舒雅回宿舍了吗?”
“余舒雅!”那边接电话的女生迟疑了几秒,突然,她变了个语调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话问得梁荆宜有些始料未及,是说表哥好呢?还是说男朋友呢?
“我是她表哥。”不善于撒谎的梁荆宜又撒谎了,如果旁边有人的话,肯定会看到一脸尴尬的他又是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似的。
“哦,表哥啊,我以为是她的男朋友呢!”对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跟着整个宿舍响起了笑声。
等她们这些人笑够了,梁荆宜又小声问了一遍:“她在不在宿舍的?”
没等到对方回答,却听到了电话里有人喊,“余舒雅,表哥打电话找你”,接着便是“给我给我”的声音响起。、
那个声音他熟悉,是余舒雅的。
“喂!”
“是我。”
“你是......”
毕竟俩人只见了一次面,加上声音经过电话传输,会有些许变化。
“梁荆宜。”
“啊!”电话那边先是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她着急地问,“你在哪里?”
此时,余舒雅的心脏也是一通狂跳,在这个学校读书两年,虽说因为无聊和好玩的缘故,在杂志上登了个交笔友的信息,但收到笔友的来信后,她多半是没兴趣回复的。
至于和梁荆宜嘛,抛开老乡不谈,那是缘分来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对上眼了。自从彼此通了两封信之后,她和那些所谓的“笔友”就彻底断了联络,她觉得这个男孩子是值得等待和期待的那个人。
三天前,梁荆宜的那次毫无征兆的到来,唐突中又带着惊喜。
返校后,她每每想起,都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包括梁荆宜送的那套迷彩服,她也带到学校了,只是还没有鼓起勇气穿在身上而已。
“学校门口。”
“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两分钟后,一身校服的余舒雅跑出了校门。
“嗨!”站在花坛边上的梁荆宜高举右手打起招呼。
“哟,你怎么来了?”她把跑的时候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用手往一边捋了捋,尔后,佯装喘着粗气,略显生气地说,“来之前,你也不吭一声。”
她的体育还不错,尤其是一千五百米的长跑,还在学校里拿过奖,这些在信里面,她都跟梁荆宜分享过。
所以,她那个喘粗气的动作,是瞒不过梁荆宜眼睛的。
要知道人家是经过部队几年训练出来的,她的那点“小伎俩”,有人家眼里属于是“过家家”。
“你吃饭没有?”俩人几乎是同时出口,尔后,相互对视一笑,“吃了。”
在一瞬间,梁荆宜的脑子里迅速浮现出那么一段话来:书中所说的“心中灵犀”,大抵上也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的士。”
“干什么?”
“不用你管啦!”余舒雅伸手挡下了一辆“天津大发”的黄色面的,“哗”的一声拉开车门,就将不明就里的梁荆宜朝里面塞,“司机大哥,去中山公园。”
喇叭响起,司机一脚油门,“天津大发”像离弦之箭一般射出。
在车上,梁荆宜问:“大中午的去中山公园干什么?”
余舒雅立马赏了一个白眼过来:“去了你就知道了。”
中山公园以前读书时去过,里面没什么可看的,唯一的特色是公园外面的照相馆多如牛毛,难道是去逛公园,然后......然后,再“咔嚓”两张相片?梁荆宜猜起了哑谜来。
很快到了目的地,三块钱的车费是余舒雅抢着出的,她给出的理由很强大:既然到了我的地盘,就应该由我来作主。
牛贩子的女儿嘛,呵呵,说话牛里牛气的!
“还钱。”下车的梁荆宜把一百块给递了过去。
“你这人啊,没一点情趣。”余舒雅看都懒得看他,一甩头,走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了,这个时候说“还钱”,不是破坏温馨的气氛,那又是什么?
哎,要是去年在cw实弹射击时自己不挑剔,把刘新昊的那几个长相寒碜的海螺收下来,今天就可以不说“还钱”,而是说“专程给你送海螺过来的”,那该多好啊!有一首歌叫“野百合也有春天”,现实里破海螺,也是可以派上大用场的。
“怎么?生气啦,来呀!”见手拿一百块钱的梁荆宜傻愣愣地立正站在原地没动,余舒雅又折返回来,她用胳膊肘碰碰那拿钱的手,嘻嘻笑了两声,“等一下用这钱租一部相机,我们去里面照相,走啦!”
梁荆宜就这样被她一路推到了中山公园的售票处。
其实,售票处和公园的入口毗邻。
“现役军人、退役和伤残军人以及在校学生凭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