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演习,榴炮一营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六公里外的四个山头。
由于距离近的原因,打的是五号装药,这和两年前的“xx七号演习”一样。
昨天下午是演习前的最后一次“预演”。
各种水面舰艇和各种型号的作战飞机悉数亮相,闪亮登场。
围绕着海面上的那一艘艘大型舰艇,有没有老毛子“xx级驱逐舰”的存在?以及空中的飞机,有没有苏27或是苏30mkk的出现?连队那些闲得旦疼的人,还展开了一场看似毫无意义的争论。
这种口舌之争,自然是没个好结果的。
因为距离和个人认知的问题,没人可以说得清,那水面上飘的是什么舰?而空中那呼啸而过的飞机,又是个什么机?
如果说驻训的中期,是人的身心最为疲惫的阶段,那么,如今到了后期,这种疲惫感,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现在梁荆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而且精神状态奇佳。
这大概就是因为兴奋所致吧!
团里来的通知上说:
明天“xx五号三军联合军事演习”将在八点准时开始。
而炮阵地人员必须赶在六点之前到位,因为团装备处的运输车将在六点半,将炮弹送到阵地上来;
前方指挥所人员,则是时间更早,他们被要求比炮阵地人员提前半个小时到位。原因是集团军炮指的领导,要亲临炮兵群指挥所督战。
在团里通知的基础之上,营里也作出了规定:
今晚熄灯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明天起床时间提前三个小时,等于说是晚上八点上床睡觉,次日凌晨三点起床。
当兵的人对这种临时性的安排,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临睡之前,梁荆宜照例把余舒雅的相片,拿出来欣赏了一番。
相片中的这个女孩子,几乎快要成为他消困解乏、赶走一切不爽的“特效药”了。
不甘心让梁荆宜“一支独秀”抢去风头的张明黎,也把女朋友的相片带出来了。之前住在光宗小学,他很少拿出来,而到了炮阵地这边,他拿出来看的次数却呈“几何式”的增长。
用他的原话说:帐蓬后面是坟场,晚上看上去阴森森的,而女朋友的相片,可以拿出来避邪镇妖。
在二排这十多个人住的大帐蓬里,他俩的女朋友还会经常被拿来供战友们无聊时调侃和评头论足。
长期枯燥乏味的生活,也会让人变得寡言少语,而关于异性的话题,无疑会令这帮人的参与意识瞬间爆棚。
通知是次日凌晨三点起床,但驻扎在炮阵地上的二排,钭星宇是三点十分才吹响的起床哨,毕竟他们这些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用走那几公里的路,当然了,也少站了最后一班岗。
简单洗漱后,着装整齐的众人站在帐蓬外面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此时,梁荆宜无聊到抬头仰望星空,他发现“仙后”和“大熊”高悬在头顶之上,而“小熊”戴在头上的那个紫金桂冠,也不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看什么啊班长?”黑暗中,李锐飞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又在想嫂子了?”
“瞎扯!”梁荆宜朝他翻了个白眼,尔后,给自己“仰望星空”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在看启明星亮了没有?”
“要我说,你狗日的才是瞎扯!”四班副刘强富毫不留情面地怼了师弟。
“好,算我瞎扯。”梁荆宜笑着陪不是。
他懒得与大师兄就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继续浪费口舌争论下去。
各连的炮阵地人员在五点之前,完成了除卸下炮弹之外的,所有射击前的准备工作。
晨曦初露,朝霞映红天际,黛色的群山好像波涛一样遮断视线。
团装备处安排汽车连送炮弹的车到了炮阵地后,各班将其卸下,并按射击要求将一部分放在工事内,一部分整齐堆放在工事外围。
六炮这次演习一共要打二十八发炮弹,其中含两次单炮试射、十次急促射、十次连齐射和六次营齐射。
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天气晴好,极目远眺,海面上风平浪静,不见一叶扁叶。
这是因为在演习期间,这片海域已经禁航了。
七点半,副连长朱金陵召集班排长到阵发令所开了个短会,说白了,就是想在临战前给这些人打打鸡血。
话说演习中的那些固定流程,这都已经操练了那么些天了,对于打什么目标,该用什么表尺和方向?打几发炮弹?到底是急促射还是齐射?是连齐射还是营齐射?
别说是班排长们了,就是炮排的普通炮手们,也是个个心如明镜似的。
指导员姚江生在朱金陵打完鸡血后,又补充了几点注意事项。
无非就是要求这些人在思想上要高度重视,在实际行动中要做到精益求精。
最后,在他的带领下,那两句“连魂”在阵地发令所被连吼了两遍。
七点五十分,炮阵地上所有人员打起十二分精神,此时,除了通讯设备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外,耳边也就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
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这不是坦克发出的,而是飞机。
梁荆宜遁声望去,但看两架飞机正加速向用白石灰标注的目标点上空飞去。
“这是侦察机。”他自言自语地说得还很肯定。
作为一名参加过演习的第三年老兵,他自认为对于“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