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年一样,十二月二十日新兵营正式开训。
十三个人的队列训练一旦整起来,那场面就是浩浩荡荡,煞是壮观。
可人多带来的后果是摊子铺得太大,想通过训练让整个排面达到动作整齐划一,那是相当困难。
一个星期的训练下来,班里做动作最机械又最不合拍的一个人,就要数王威国了。
这小子的手和脚,总是那么不协调,全班搞个简单的齐步走合练,他还会走着走着弄出个同手同脚出来。
梁荆宜问他:这么走路你习不习惯?
他一脸无辜地回应:怎么不习惯啦,那是相当的习惯!
我考,这货的回答,简直是无敌加逆天啊!
不过,他却在文字方面呈现出极高的造诣。
某天,完成“任务式”的一篇三百字的广播稿,交到了梁荆宜的手里。
等看过之后,老梁同志被那文字给深深地震撼到了。
要说去年徐陈伟的文笔好,那么,今年王威国的文笔,更是在他之上。
徐陈伟是擅长写历史,以史为镜;而王威国的广播稿,却是让历史照进了现实。
他在班里或是训练休息时,和战友们聊天扯淡,哪怕是聊一些处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并不熟悉的情感话题时,那也是吹起来让人听了津津有味,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仿佛这货嘴里说的是一个真实的情感故事,而他作为讲述者,就是情感故事中出现的主角之一。
可当梁荆宜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是谈没谈过恋爱时,这货的脑袋摇得就跟个“拨浪鼓”似的。
“老王啊,你一没女朋友,二没恋爱过,一天到晚却整得跟个情感专家一样的,特么的你不去写爱情,简直是浪费人才!”这是班里的张巍春每每在听完王威国凭空侃完一个爱情故事后,红起眼圈习惯性发出地感慨。
每当这个时候,王威国总是一脸怒气满满的样子,频频使用暴力手段逮住张巍春,让其给他道歉。
至于个中原因嘛?
那就是因为“特么的”,这个部队的“口头禅”让他生气了。
他觉得“特么的”这三个字是骂人的话,特别的不文明,天天把“特么的”挂在嘴边是对军人这个神圣职业的一种亵渎和侮辱。
针对这个事,梁荆宜也和他深聊过,说他这是太敏感了,并一再解释说明,“特么的”是部队战友之间,表达亲切和友好的一种特殊方式,与你想像中的骂人,那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这小子性格固执得很,钻到牛角尖里面了,一时半会的,他也爬不出来。
当然了,还没有等到新兵连训练结束,这货也把“特么的”,说是那是遛的一笔。
这也说明一个问题,环境不会适应个体的你。
而你只能努力地去适应这个环境,否则,你就会被淘汰出局。
王威国在文字方面的特长,几天后,就让梁荆宜受益了。
这天上午,梁荆宜收到了余舒雅写来的第六封信,这封信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篇幅,当然了,也还是原来那个熟悉的味道。
老梁:
你好!
那天放下电话,心中有太多的不舍。
谁料,电话刚放下,我就接到我们公司老总打来的电话,他要我第二天早上八点之前,赶到公司报到,说我得立即接受新的工作安排。
真是的,我周六晚上才回家,本来说好的是连休两天的,这下休不好了,周一早上就得赶回去上班。
这次回家有些仓促,时间太短了,我甚至连姐姐、姐夫和小侄子都没有见到面。
本来说好的,要去她们家玩上一天的,并且,我还在jz商场给姐姐和小侄子买了衣服、玩具和礼物,都有差不多半年没见到她们了,心里有很多知心话想说给姐姐听,可看来呀,这些话又得留在下次了。
在姐姐没嫁人之前,我老是觉得她就是个“累赘”,是个“管家婆”。
因为她把我管控地严得不行,她常挂在嘴边的两句话就是“妹妹呀,听我的,这你可不能干”,另外一句是“男人嘛,没一个好东西”。
当时听她说这些话时,我的抵触情绪很强烈,但现在想想,她所说的,似乎全部都是为了我好。
记得在她出嫁的前夜,俩姐妹滚在一张床上,我还为她现场轻唱了《姐姐明天就要嫁人了》。
我提醒你哟,你可别笑她傻,因为我把她和自己都唱哭了。
那晚,我还想起了小时候不听她的话,她把我教训到哭鼻子的一幕。
嗯,这下好了,我把她也唱到哭鼻子了。
当时我心里的那个酸爽劲啊,别提了......
嘻嘻,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报复心很强烈?
哎,这事不能怨我,谁叫我小时候父亲就把我当男孩子来养的。你们男孩子不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恩怨分明呀!
我这次回公司,工作上有了调动。
周一早上八点公司开会,我知道了自己被调整到总公司给我们老总当文秘,并且,老总要求我马上进入到工作状态。
听了老总的安排,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位置,是我进入公司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
不是前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给你回信嘛,你可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要面对接受、处理、安排、解决问题,在那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简直让我应接不暇,弄得我是焦头烂额的。
在一天当中,我甚至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