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是一周一次的“车炮场日”,由于三班新兵潘东海在推炮出库的时候,脚下打滑,把牙齿磕在排水沟上整掉了半颗,导致本来上午过完车炮场日,可以休息的时间被指导员姚江生“占用”。
作为一名政工干部,他时刻都带着“发现的眼光”看问题,连队出现伤病员并非全是坏事,这也可以说是个“契机”。
之前不也发生了董富贵被蛇咬伤一事嘛,刚好把两件事情“打包”,安全教育课的内容立马就变得充实起来了。
这天中午,一班宿舍很是热闹,因为去师司训大队学驾驶的张巍春来信了,虽然信封上注明收信的人是梁荆宜,但其“来信即分享”的习惯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张巍春是由炮一班“荣誉出品”,所以来信了,自然更要分享。
老班长:
你好!
不好意思都没时间给你写信,首先代我向全班的兄弟们问好。
怎么样,最近还忙吗?兄弟们都还听话吧,嘿嘿,如果不听话,等我回来使劲锤他们。
我在这边挺好的,不过也挺忙的,每天安排的是半天出车,半天学习理论知识,偶尔还搞搞体能,不过没有老连队搞得那么多。
来了几个月,搞了不过十次而已。
每次都是跑个一千米左右,然后整二十个俯卧撑,也就差不多收工了,算是热身运动吧!
反正我觉得蛮爽的。
老董、龙德都还可以吧?
告诉那些兄弟们,我还是蛮想念他们的,每天睡觉前都会想起老董答应过我的,说要亲自带我去一次按摩店,把我驼背的毛病给好好治一治。
我在这里空余时间还是蛮多的,每个星期看两场电影,其余晚上的时间,就是以背诵理论为主了。
还有啊,这里的伙食不错,平日里三餐就跟在连队里加餐差不多,估计是司队大队不缺钱。
对这些问题,我就不多谈了。
我来到这里,其实也挺想念老连队生活的,这里没有那么有序,说真的,我就是想你们。
老董啊,你特么的狗日的有没有想我啊!
班长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时间给他一个个单独写信,请他们原谅。
我现在还是在我们班长午睡的时候给你写的信,哦,对了,也代我向我们新兵四班的兄弟们问个好。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我的第二套夏常服可以领了吗?
如果可以领了,请你帮我领回来,然后写封信给我。这样的话,我也有理由趁机请假回老连队看看。
兄弟们啊,怎么样,最近你们的女朋友都来信了吗?我猜老董都快疯了,他的那个在夜总会里跳舞的女朋友,八成是跟人家跑了吧?
龙德是不是会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
如果是肾虚的话,我建议他多搞点体能,不要当着班长面拼命搞,等班长一走,立马就焉了。
叶班副还好吧?
前几天训练到了炮兵团教练场,本来是想请个假回来看一下的,可那条路在深度维修,跑不了,之后我们训练改变了方向,就再也没有跑到炮兵团这边来了。
当初在老连队感觉很累,不过和步兵团的兄弟们相比,我们炮兵团那真是舒服多了,听他们一讲,我总感觉他们的生活好像不是常人能过的。
我实话告诉你,来这里几个月了,我们跑步还没有以前在连队跑操多,有一次队里搞了两次百米冲刺训练,你猜怎么滴?
我们这些新训驾驶员那是晕倒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给老梁你丢脸了,我特么也趴下了。
现在的体能完全不行了,以后分到基层连队,我还不知道咋办呢!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快要起床了。
祝你们开心快乐!
张巍春
二零零一年六月一日
看完这封信,班里其他三个新兵还有点意见呢!
不为别的,只为张巍春在信里面点了几次董富贵和李龙德的名,而对另外的几个兄弟置之不理。
他们说这叫“区别对待”,这且不说,这三条枪还声称要是张巍春现在回来,他们肯定也是爱理不理的。
都说女人天生爱计较,动不动就吃点醋,想不到一个个大老爷们的也和“吃醋”给杠上了。
梁荆宜知道有意见的他仨也是说的玩笑话,不过,为了安抚这几颗受伤的小心灵,他还是打着哈哈说:等回信的时候,一定会严厉批评张巍春的错误行为,给大家讨一个公道回来。
至于张巍春在信中所提及的“第二套夏常服”,他去问了连队司务长叶山水,人家说,暂时还没有配发下来的通知,可能是步兵团那边的服装来的早一些。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梁荆宜在回信中也一并说明了原委。
专业考核是六月十五、十六两天进行的。
由于五班长秦山峰在此期间请假探家未归,连队决定让二班副徐陈伟顶上他的位置参加迎考。
用连长姜子军的话说:提前给机会让徐陈伟去历练一下,感受那种“高级别考核”的紧张氛围,顺带着去碰碰运气,看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
最终的考核结果,还真是遂了姜子军的心愿。
第一次参加考核的徐陈伟从全团六十多个炮班长里面杀出一条血路,勇夺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
并且团里组织的考核项目,不仅包括单修和口令,还囊括了炮手和瞄准手的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所以说,这次徐陈伟的总分第一,那是含金量满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