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新兵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勇学后面,经过一片竹林,电筒光就照到了厕所。
王勇学跳上化粪池的盖子,示意梁荆宜把桶放在化粪池边上:“杜军安把电筒往里面照。”
“是。”杜军安弯腰,将电筒光射向化粪池。
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铁锹,如果晚上以这身装扮去坟地晃荡,八成别人会把他当成一个盗墓贼。
“有有有。”王勇学将长瓢子沿着化粪池的缺口伸进去。
很快,他打了半瓢黄水上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那黄水上面还飘浮着几根不可言状的物体。
杜军安面露难堪之色,如果不是考虑到王勇学在现场,他都想捏着鼻子,转身吸上几口新鲜空气。
而梁荆宜表现坚挺,他可是趴在菜地的化粪池上锻炼多日,早已对此种味道和某物体的各种形状习以为常了。甚至在这一刻,他想起了除夕夜那晚,在厕所里和刘新昊一起蹲坑时,那个捡肥老兵怒喷他俩“蹲着茅坑不拉屎”的咆哮声。
王勇学在这个厕所的化粪池,打了小半桶粪水,便一挥瓢子,鸣金收兵了。
三个人犹如西天取经胜利归来一样,自豪地将那小半桶粪水,倒入本班的粪池。
“要是每天都像今晚一样,搞个半桶,不出一个月,咱们四班粪池的底肥,可要漫出来了。”王勇学用手里的瓢子,肆意地搅动起三班的粪池来,他一边搅一边讪笑道,“三班从来就没有底肥,有的话,也是偷的咱们四班的。”
听闻此言,梁荆宜大脑一阵眩晕:他不明白,为什么四班的俩个老兵如此自信,莫非三班真是懒到家了?
“走,收工。”王勇学豪气干云地将瓢子扛在肩膀上。
众人以胜利者的姿态,朝工具棚阔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