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十方又问道:“那这走畦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走畦人是从古代就传下来的一个行当,但因被世人嫌弃,所以并未列入七十二行之内,说白了,就是一种靠着猎杀悬赏怪物获取酬金为生计的行当。”
“猎杀怪物,获取酬金这我知道,只是这酬金是谁给的,多不多?”
说到酬金,十方眼睛顿时闪出光芒。
“一般要是什么地方有怪物作祟,官府没办法处理的时候,就会悬赏通缉,有时候是官家出钱,有时候是当地的富商巨贾出钱,根据怪物的危害大小,酬金也多少不一,这个到不能一概而论,不过一般情况也就勉强糊口而已。”
十方一听只能勉强糊口,心中不免大失所望,便又问道:“那除了走畦人,还有别的行当也干这个吗?比如混元教什么的?”
诹取瞅了瞅十方,说道:“行啊,小子,没想到你呆在那鸟不拉屎的黄觉寺知道的还挺多,当然,除了走畦人外,六国之内,还有不少降妖除怪的行当,他们大多和官家都有关系,比如在白银帝国主要就是萨巫教,镔铁国呢就是北院,而青铜王朝呢,就比较复杂,起初是正一道,不过百年前正一道内部分裂成了两派,一派北上,改称混元教,一派南下,改名太一道,彼此都说自己是玄门正宗,一直争端不断。”
“看来这买卖还挺复杂的。”
“这也正常,一旦跟争权夺利牵扯上,还不都一样,不过后来,混元教没落,太一道却日益鼎盛,如今俨然成了青铜王朝的护国神教,不过他们都和官家联系密切,一般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明白了,那姓张的说的怨马咒是什么?还有我师父用的那个噬魂咒又是什么,不是他冲姓张的下咒的吗,怎么还是他先死的。”
“这怨马咒是一种用马做咒凭的诅咒,诅咒这种东西也是自古就有,后来在白银帝国的萨巫教发扬光大。
最简单的是用器物做咒凭,比如扎个木人,钉个草人,一般没什么大用,但要是用生灵做咒凭,那就不一样了,怨马咒就是其中一种极为歹毒的诅咒,是用马来操纵被下咒人,而且一旦咒凭死亡,被下咒人也会落得跟咒凭一般的死法,而时效的长短是要看下咒人的本领和诅咒的方式,所以老头儿一听雁翎侯的咒凭已经死了,才惊慌失措,被你师父钻了空子。”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以人做咒凭的,就跟你师父静空那样,用自己做咒凭,下了噬魂咒,这种叫做人凭咒,一旦下咒,绝无可能被解,只是下咒人和咒凭在下咒后即死,所以一般除了丧心病狂的以外,是没人会下人凭咒的。”
十方这才明白,又问道:“难道那怨马咒真的全天下只有那姓谢的才能解吗?像混元教他们会不会解?”
“那倒也不是只有走畦人会解,萨巫教自身精通诅咒,当然也会解,但是咒是他们下的,自然不可能去解咒,不过除了萨巫教,当今天下会解咒的可能也只有走畦人了,无论镔铁国的北院、北方的混元教还是南方的太一道,虽各有精通,但都不擅长解咒,虽说谢天佑最终没当上走畦人,但是也曾跟老头儿一起学艺多年,因此老头儿才让我们去找他的。”
“姓谢的没当上走畦人?”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谢天佑和老头儿一起学艺,后来老头儿受了他师父的衣钵,披了六魂幡,谢天佑一气之下,远走北地阴山,就此避世不出。”
“哦,还有这码子事呢。”
诹取见十方不再发问,便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事态紧急,阴山距此又路途遥远,咱们还是先赶紧上路,反正日后时间还长,具体的我再跟你慢慢讲。”
哪知道就见十方摇了摇他的秃头,说道:“我哪儿都不去,等那些人走了,我还是回我的黄觉寺,那么多钱我可不能不要。”
诹取一听十方还惦记着黄觉寺的钱呢,气的鼻子都歪了,冲十方叫道:“我说你是不是水太多全进脑子里了,虽然那么多钱我也挺稀罕的,但你没听老头说的明白,那十三大案可是徐有才和你师父一起勾结做下的,而且还是徐有才向你师父透漏的消息,那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钱,徐有才心里能没底儿吗?这会儿估计早就把钱装进自己的腰包,然后一把火烧了黄觉寺毁尸灭迹,还能等着你回去白捡吗?”
“再说那么多人看见你逃走了,你想徐有才能放过你吗?恐怕早已发下海捕公文,估计还没等你到了黄觉寺,就被人家给抓住灭口了,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十方一门心思就惦记那堆得跟小山一般的钱财了,还真没想到这一节,听诹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又想想那么多钱都进了徐有才的腰包,更是心疼不已,最后只能自我安慰般说道:“算了,反正那也是不义之财,没了就没了吧。”
“所以呢你现在也只能去往阴山,如果真能帮雁翎侯解了咒,不光能保住北地不乱,还能拆穿徐有才的阴谋,将他治罪法办,那你这条小命自然也保住了。”
在诹取说话的时候,十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愣了一刹那,紧接着又哆嗦了一下,之后两个眼珠不停的转动。
诹取倒是没注意到这些,见十方不吭声了,便催促道:“行了,那咱们就准备上路吧。”
就见十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却说道:“唉,看来如今也只能离开黄觉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