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听贺员外说完,思索片刻,扭头又问黛靡:“姐姐,第三个奇怪之处是什么?”
黛靡伸手一指贺夫人拇指。
“在夫人的断手之上,似乎带着的是个扳指,但是不知为何,表面却是锈迹斑斑,也看不出来是金是银,不过奇怪的是,无论是什么材质,如果锈成这样,是绝不可能还带在手上的。”
十方也颇为好奇,附身仔细看了半天,一看果真是个扳指,又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看看那是否真是锈迹。
哪知道一碰之下,那扳指顿时开裂,碎成几块,果然连里面都锈透了。
黛靡在旁边一看十方伸手,刚想阻拦,结果晚了一步,顿时气道:
“你没看都锈透了,还随便碰,这下整个都碎了,万一这是凶手遗留下来的东西,岂不是让你全毁了?”
贺立业在旁边却说道:
“黛靡先生莫急,这本是内子的一枚银扳指,并非是什么凶手遗留的东西。
说来这扳指倒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平日里内子佩戴的都是更为贵重的宝石玉器,也从没带过这个,只不过是当年内子的娘亲在她出阁时给她的,便一直存放在盒中。
其实这一点儿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内子会在那天带着这个银扳指,而且这银扳指为何又会锈成了这样?”
十方也是不明白,按理说,一般银饰长时间被水汽侵蚀,只会发黑,没听说过金银还会生锈的。
三人琢磨了半天,没一个能说出恰当的理由来,这次连十方也是毫无头绪,只是凭感觉说道:
“如果不是贺夫人自己戴上的,那就肯定是凶手所为,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扳指一定有着极为重要的秘密,不解开这个谜团,恐怕就很难找到真凶。”
黛靡一听更是来气,又埋怨道:“你既然知道,还把这扳指给毁了,那还怎么查?”
十方也有些尴尬,嘴里嘀咕:“我哪知道都锈成这样了,一碰就碎成粉了,但是这银饰怎么能生锈呢,我实在是想不通。”
“嘿嘿,你啊,还是毛嫩,这一会儿的功夫,耗费了大半的爽灵,却还是一筹莫展,这要是老头儿,根本不用消耗爽灵,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三人正在冥思,突然就听门口有个阴恻恻地声音说话,黛靡反应最快,蹭的抽出短刃,扭头喊道:“什么人?”
等三人看清楚了,就见贺员外腿一软,妈呀一声,瘫在地上,黛靡却是面露古怪之色,反而转头望向十方。
只有十方是一脸的不爽,气呼呼说道:“诹取,你什么时候在门外的,想吓死人吗?对了,你来干什么?”
就见诹取晃着脑袋飞了过来,也没好气:“刚才你使诈吓唬这什么员外的时候我就在了,只是看你正吐沫四溅,滔滔不绝,就没忍心打扰你,一直就在门口看着。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本来睡的好好的,是你六魂幡里的爽灵抖动,把我惊醒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呢,好心赶忙过来看看,要是知道你在这儿逞威风,我才懒得来呢!”
“什么,我的爽灵抖动?”
“废话,不然我能过来吗?不信你扭头看看你的六魂幡!”
十方赶紧一扯身后的六魂幡,一看也有点糊涂,问道:“我这幡不是已经染黑了吗?怎么一大半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了?”
“那是因为你用了爽灵的魂气,这爽灵本色为黑,所以魂气满的时候,六魂幡就是黑色的,你现在已经用了大半,自然就变回之前的暗灰色了。”
“什么?不可能啊,我连怎么叫它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就用了呢?”
“这爽灵和其他魂魄不一样,极为聪慧,一旦感知你需要的时候,不用你叫,自动就会生效,你也不用紧张,方才我在外面也都看了,你初出茅庐,已经有了老头三成的功力,也算不俗了。”
之前贺立业虽然见过诹取,但是那时候一是光线昏暗,二来诹取还在十方手里装死,因此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怎么害怕。
但是此刻一看就一个光秃秃的人头活生生飞在眼前,还能说话,差点没背过气去,瘫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的颤抖不已。
黛靡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是毕竟混元教徒,也明白了了一些,一转头,冲十方冷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有过人的本领,却原来完全是靠什么爽灵,这人头说你是初出茅庐,又是什么意思?”
十方一看黛靡怀疑了,就知道要糟,心里一边骂诹取来的不是时候,一边赶忙岔开话题。
“姐姐,这个现在没空解释,回头我再跟你细说,诹取,你刚才说姓张的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能知道这扳指有什么用意吗?”
诹取本来还想像老师教学生一般,好好给十方再讲述一下爽灵的功效呢,结果一看十方冲自己直瞪眼,也只好住嘴,又听十方这么一问,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那当然了,你看你费了半天劲儿苦思冥想的,结果屁也没放出来一个,也别说老头儿了,连我都清楚。”
“你清楚?”黛靡在旁边问道。
“是啊,赖好我跟着老头儿也挂头几十年了,要连这个都不清楚,那不是白吃了几十年包子了。”
黛靡是完全被诹取给说糊涂了,心说:“这人头一会儿老头,一会儿包子,都说的是什么东西啊,这和扳指有什么关系?”
但是十方可心知肚明,他害怕诹取万一说的高兴,停不下来还不把自己的底儿全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