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郡守黄隽,对于盛珨的到来还是很欣喜的。这是河西四郡与中原隔断讯息三个月后,第一次获得联系。
“盛将军,不知如今凉州战局如何?”
盛珨笑了一下说道:“黄府君放心,想必此时吾汉军已夺下冀城,安定、武都、北地三郡兵马应当已抵达汉阳。安西将军镇守陇县,关中援兵源源不断。二十万羌军,败势已显!”
无疑,这仅仅是心灵鸡汤。盛珨也不管那么多,反正走的时候君侯就是这样安排的,何必多言其他。
果然,黄隽一听,喜笑眉开,拱手说道:“安西将军真乃国之名将,吾大汉幸甚幸甚!”
“黄府君,珨此来奉安西将军军令,调集河西四郡兵马,东进金城,响应安西将军主力大军!”
“盛将军宽心,隽这就调集各县兵马,集结姑臧。”
盛珨点了点头,说:“府君莫要着急,安西将军发有《杀胡令》以及《招贤令》,还要仰仗府君传遍郡县。”
“噢?隽可否一观?”
“府君自可观之!”
盛珨说完,便取出杀胡令以及招贤令,递于黄隽。
良久,黄隽感叹说道:“安西将军真是文武双全,此令必名传青史矣!”
“哈哈,安西将军之才,非吾等所能比也!”
“是极是极!”黄隽面带笑意,彷佛意犹未尽,再度观了一遍杀胡令后,这才继续说道:“将军放心,隽这便抽调文吏,作此二令,传遍武威!”
“珨谢过府君!”盛珨拱手一礼,又转声问道:“珨有一问,不知府君可知否?”
“将军且说!”
“珨来之前,安西将军曾言,故太尉段颎之后归回故里。不知...”
“段公子段延(虚构)原先流放边地,回归本郡之后不久,便病故了。如今段公长孙段颐,次孙段琼,皆以长成,文韬武略非凡,正于城东段府。”
“噢?那明日还望府君帮忙引荐一番!安西将军素来敬重故太尉段公,这才命珨寻段公后嗣,以为臂膀!”
“无妨无妨,正当如此!”
段氏乃是凉州武威大户,甚至整个武威就段家一世家,余者不过豪强。
而段颎之名,更是让整个段氏亦扬名凉州大地,以及北部荒漠、南部高原。
次日一早,盛珨便在黄隽的引领下,来到了段氏府邸。
“煨见过府君,这位是?”
段煨与黄隽自然熟悉,而对于刚刚来到的盛珨,着实不知。
“在下乃是安西将军帐下,振武将军盛珨,时任北军三河精骑统帅!”
“在下段煨,见过将军!”
段煨恭敬行了一礼,盛珨见状,急忙扶起段煨,苦笑说道:“段兄大礼,珨万万受不得!”
同时黄隽也相视一笑,说道:“二位一人乃安西将军麾下重将,一位乃段公之弟,皆是国之栋梁!”
“府君谬赞了。”段煨客气一声。
盛珨却是莫名一笑,没想到这人便是段公之弟。其身高近八尺,正值壮年,身体雄厚,面有稳重,确实非有贵相。
“段兄,今日珨之前来,乃是奉安西将军之命,特请段兄出府,任安西将军幕府长史一职。”
高诚说过让段煨为长史吗?没有,但君侯曾说过,只要能请出段公后嗣,长史以下职位任其挑选。而这段煨,肯定要比段公的两个孙子强多了。便是一个长史,应当无妨吧!
段煨愣了一下,却没有直接答话,发而说道:“且慢提此事,吾段府今日贵客来访,当得酒宴以贺!”
盛珨不知所以,安西将军幕府长史一职,可以说在幕府之中,只低于君侯一人。莫非,如此要职,都不能打动此人?
疑惑间,盛珨望向黄隽,希望能够得些帮助。而黄隽,同样看着盛珨,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在段煨的引领下,几人来到厅室。
其间,早有几名青年才俊等候。
“孩儿见过叔祖父,见过府君,见过将军。”
“孩儿见过阿翁,见过府君,见过将军。”
其中两名青年,唤段煨为叔父,盛珨一听便晓得此二人应当便是段公二孙,段颐、段琼。另外一人,便是段煨之子。
“此乃某兄之长孙段颐,次孙段琼,此煨之犬子俚。”
一番介绍之后,众人便开始会宴。
会宴途中,盛珨自然又是提起征辟之事,便是黄隽也附声相劝。可惜,段煨并不为所动。
如此,盛珨也只能放弃,饮宴作乐。
临出段府之际,反倒是段煨笑着拱手说道:“盛将军,安西将军征辟段某为长史,段某本不应拒。然煨只能领兵作战,长史要职委实为难煨了。”
盛珨一愣,随即大喜,急忙说道:“先前是珨鲁莽了,恰奉安西将军之命,调集河西四郡兵马。然威望不足,若段兄愿助之,珨定俯首听命!”
“盛将军言过了,煨不过区区一老者,指挥部曲亦可。若统帅四郡之兵,力不足矣!”
“段兄莫过谦虚了,河西四郡,唯段兄威望最重。”
黄隽已是劝言,安西将军对段氏一族的重视,可见一斑。若能结好段煨,日后自己也可搭上安西将军高诚,一两句话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这...不妥不妥!”
段煨连连摆手。
最终,盛珨、黄隽二人苦言相劝,段煨始终不愿太过高调,两人只好遵其意愿,以区区武威都尉任之。至于原来的武威都尉,两人从未考虑过。
在这凉州,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