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司农,孙将军令信骑来报,言张超所部已为羌骑所破。”
“什么?”张温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董卓、宗员二人。
便是董卓、宗员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张孟高误吾等矣~其定然未结阵而行,否则焉能为羌骑所破?”
“仲颖所言不错,张超部在前,孙坚引兵在后于援。只要张超能坚守半个时辰,孙坚定然能引兵抵达。”
两人一言一语,立马将罪责推向张超。虽然张超之败,的确乃是其过失所致,可是既然败了,就要有人负责任。
董卓再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张超部已败,孙坚坚守待主力赶到。吾等还需急急后退,再想办法入城。”
张温点了点头,言道:“还是按照汝二人先前安排,继续后退。断后兵马,现在舍弃太早了些……”
“诺!”
董卓、宗员心带疑虑,却未有多言,只是应诺。断后之兵,什么时候舍弃,都无大碍,他们总能拖延羌军一段时间。
……
孙坚伫立在中军,望着前方被羌骑驱赶而来的汉军溃兵,冷哼一声。
“传令,发矢!旦有越界冲击军阵者,一律杀无赦!”
“诺!”
一排弓弩手迅速上前,冲着百步距离的空地上,钉了一列箭矢。
汉军溃兵看着不远处的箭矢,又无助的望向身后驭马追杀来的羌骑,迟疑片刻后,转向朝着军阵两翼绕了过去。
见溃兵不敢冲击军阵,羌将也命令两个千骑,继续追杀溃兵。余者三千骑,望阵欲攻。
先前击溃五千汉军,斩杀者不下两千,有千余人逃进阳陵城内。跑到这里来的溃兵最多,足有千五之数。
不过,就看汉将有没有胆量放这么多溃兵入阵了,哼~
羌将笑着哼了一下,等待着汉将的抉择。
孙坚比羌将想要更要冷酷,看着想要自两翼退入阵中的溃兵,冷声说道:“冲击军阵者,杀!”
“诺!”
“将军有令,冲击军阵者,杀!”
“弓弩手,放箭!”
军中一千弓弩兵,迅速上前,遥指溃兵,箭矢飞梭。
突然遭到己军阵中弓弩手射击,溃兵反倒是加快了速度,继续向军阵跑来。
“杀!”
前排士兵大盾一立,戈矛手架起长兵……
“旦有放一人入阵者,与其同罪!”
一道军令下达,让所有将士丢弃了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怜悯。
不杀不行,一旦放纵溃兵入阵,紧随其后的羌骑定然冲击。
那时,所有人都活不了……
一根根长矛刺穿冲来的溃兵身体,住了不少人。数百人停下脚步,观望着前面的袍泽。
“都给乃翁杀回去,再有冲击大阵者,杀!”
一名屯长,站在大盾之后,朝着那些溃兵大声的吼道。
但没有人回身,同样也没有人再敢冲击阵型。所有人一哄而散,朝着西面跑去。
羌骑沿着阵型,一飘而过,径直追杀那些逃散的溃兵。
孙坚见阵型稳固,大松了一口气。对于那些溃兵,自己就心中也存有怜悯。毕竟,前一刻大家还是袍泽,下一刻就演变成如此模样。
只是,这只能怪张超本人。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羌骑不来攻,孙坚所部亦不敢有所动静。
直到,两方主力大军到来。
一见到张温、董卓、宗员,孙坚便开口言道:“大司农,如今张超已败,吾等应当如何是好!”
闻言,张温眼光瞥向董卓和宗员二人,可这两人仿佛未曾看到一般,只是低头沉思。
嗨~高子明败的不冤啊!
宗员和董卓的表态,让张温不禁有些心凉,也终于感受到了高子明的无奈。
北军已经不是出洛平黄巾时的北军了,大量司隶本地壮勇的加入,让整个北军不再有那所向披靡的战斗力。
同时,也让北军成为争权夺利的场所。
董卓还好说,其与北军关联不大,甚至之前还领着北军败给了张角。
孙坚、周慎、宗员、张超,皆为世家,可又都想争夺北军的话语权。
如今,张超已经出局了,下一个怕就是自己喽!
“传令,按原计划行事。徐徐后退,先至阳陵城外再言其他。”
汉军若想撤退,边章与李文候也无可奈何。严谨的步军大阵,一直都是骑兵的噩梦。
便是自己现在还拥有八万精骑,十二万步卒,也未必能正面击败五万北军,更遑论现在了。
别忘了,屁股后面还有高子明率领的四万凉州壮勇呢。虽然战力不济,可自己若是在三辅损失惨重了,也拿高子明没办法了啊。
“继续行进,等待时机!”
列着阵型的汉军,只能用时间一点点磨掉那几里路。
来到张超所部崩溃的战场,尸积四方,旌旗倒落。
“传令,着断后兵马,驻足阻敌。其余兵马,前军中军倚城列阵,左右两军立即搭建营寨,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诺!”
能坐上大司农这九卿之位,张温本领还是有的。纵然不是谙熟韬略,可其果决,还不是董卓、宗员现在能比拟的。
后军六千将士得令之后,没有丝毫慌张,立即列阵驻足。踩着地上袍泽的尸身,架起戈矛。
而主力兵马,距离阳陵城三百余步。一万五千将士背倚城桓,列阵二三里之间。
后面中军及前军将士去下戈矛,又入阳陵之中,摧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