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任率领数千精骑,行进到左翼,准备帮助严颜侧击赵慈军,一战溃敌之际。
羌军也来到了本军右翼,抱着相同的目的,与汉军正好打了个照面。
两方骑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端望着对方,磨刀霍霍。
“杀!”
张任迟疑片刻,见羌骑确实只有万余人后,当即下令各部冲杀。
张任与程银、杨秋二人,各领精骑两千余,散开阵型,左右冲击。
而羌将则是将所有兵力汇聚,直指对面杀来的张任将旗。
万余骑兵策马狂奔,未战先喝,以涨声势。
临近百步,前排汉骑端平长矛,后面则是由善齐射者,发弓矢射之。
羌骑之中,论起骑射之技,比汉军强了不知多少。
汉军所发弓矢不过寥寥数百,射翻羌骑更是仅有数十人。反观羌骑,箭矢如雨,狠狠砸在闷头冲杀的汉骑头上。
二三百骑瞬间人仰马翻,或是骑士中箭,或是战马中箭,均逃不过翻身落马,粉身碎骨之局。
倒地的袍泽,更是让后面急速冲来的汉骑一时反应不来,又是绊倒数十人。
不过,到此为止了。
临阵一发,这就是骑兵。
“杀!”
端着长矛的汉骑一头与迎面冲来的羌贼撞了上去。
三米长的长矛,瞬间穿入羌贼的胸膛。同时矛杆断裂,冲击力的余尽,使得汉骑也是筋断骨折。
这个时代骑枪还没有发展起来,空心矛杆更是尚未出现。
不过,当端起长矛的那一刻,汉军将士就知道自己的下场。
他们很英勇,也更加无畏。
便是身负重伤,只要还在马上,他们依旧驾驭着战马,与继续顶上来的羌人撞在一起。
后面手持环首刀的将士,趁此机会迅速上前,将那些手忙脚乱的羌骑砍翻落马。
仅仅是这么短短瞬间,二百多名持矛汉骑,尽皆阵亡,换取了羌人高达五六百人的伤亡。
也是他们的悍勇,阻断大半羌骑的冲击能力,为后续的袍泽争取了更多取胜的机会。
骑兵一旦跑不起来,就基本上损失了大半战力。
羌骑现在就是面临这样的困境,前排骑士的巨额伤亡,再加上冲势不减的汉骑攻击,万余骑速度竟然减了下来。
张任麾下精骑,趁机冲杀,一时打的羌骑竟无反手之力。
而同时,绕至左右两侧的程银、杨秋二人,也各领兵马,闯入羌骑之中,大杀四方。
酣战不过两刻,羌将便领着数千残兵后退,张任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端望着侧方战局,难以抉择。
追击羌骑,便顾不了大局。可若是冲击赵慈军,羌骑若有援兵,必会攻己之背,更是不妥。
“将军,当断则断啊!”
程银说了一句,紧紧盯着张任。
“杀,冲击赵慈军!若有羌骑来攻,不要顾忌,严颜将军会为吾等拦之。吾等之责,便是将赵慈军杀个七零落!”
张任心一横,只要能击溃赵慈军,便是战死沙场,又能如何!
“诺!”
程银迟疑了一下,还是厉色一现高声应诺。
“将士们,杀!”
张任将旗当先,身后四千余精骑,飞奔之下。
骑兵的交战,自然是被赵慈等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尤其是羌骑的败退。
“着人速速传讯边章和李文候,立即派人增援。命令诸将士,准备防御汉骑冲击。”
赵慈临危不惧,望着直奔自己杀来的汉骑,果断诸将。
大军在前与汉军步卒交战,留在赵慈身边的只有千装备不算太差的精壮之士。
千黄巾军立即整队上前,刀盾兵站列于前,戈矛兵防备于后。没有什么严密的阵型,就是简简单单的挤在一起。
对付骑兵,赵慈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只要能拦住骑兵冲锋的势头,拖进混战之中,那骑兵就不足为虑了。
只是,担心的是这些第一次面临骑兵冲击的将士们,能否拦住!
“顶住!顶住!”
一名名黄巾军军官,穿梭在人群之中,大声的朝着四周士卒高喊。
“程银,一千骑,冲击赵慈军主力,余者随某破阵斩旗!”
奔跑之中,张任对着程银大吼一声。
程银点了下头,毫不迟疑,拐向左侧,身后几名军官立即领着麾下士卒紧跟不舍。
“杀!”
张任手持长矛,身先士卒,策马于前。
临阵破敌,非猛将不能矣!
望着策马狂奔而来的汉军骑兵,黄巾军将士的压力很大。他们不是汉军,汉军之中,经受过骑兵冲击的人太多了。
凉州兵、关中兵,大多数都是常年面对骑兵。北军就更不用说了,出自边陲各地的精锐士兵,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这些来自中原腹地底层的百姓,还是第一次面对。
不少人猛咽了一口口水,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杀!”
张任率先闯入,一杆长矛左劈右挑,拨开前面数支长兵。坐下战马,直接将黄巾盾兵撞飞出去。随后,继续前进,连踏数人。
跟随在张任身后的就是其亲卫,数百亲卫无不是久经沙场的锐士。
纵马撞入人群,或劈或砍,杀的黄巾贼连连后退。
其后,再一队汉骑冲来,犹如接力一般,越过前面袍泽,继续冲击。
一排排黄巾兵拥挤在一起,虽然大幅度阻拦了汉骑的冲击力,可也同时使得诸多士兵施展不开。
近千汉骑冲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