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罢了。
段煨最终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仅仅成为镇西将军幕府中的司马。
不过,高诚可不会让这么一位通晓军事、名闻凉州的大将,安安心心的虚度时日。
平襄那边,可是正缺一员大将,来统领诸军兵马呢。
华雄等人麾下有近五千人,皆是征战良久的精锐部队。先前只是让几人各自统制兵马驻留平襄,由自己遥指。
短时间内还好,毕竟自己在冀城,与平襄那边联系也算方便。可若是等到自己率军进入陇西郡,那可就兼顾不得了。偏偏华雄等人,又无大将之才,制一部之兵尚可。
而段煨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一缺陷。如此一来,河西有苏则、张任,北地、安定有夏育,陇西有自己,平襄有段煨,整个凉州都将笼罩在镇西将军府的阴影之下,哈哈!
之后二三日,高诚与段煨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谈论着凉州的局势,或是如何训练兵马,如何剿灭韩遂等人。
这日一早,高诚、段煨正对视端坐,饮茶叙话。
说话间,贾诩左手后收,右手微顿腹中,缓缓走来。
“诩,见过君侯、见过段公。”
“唔,文和无需多礼,快快来坐!”高诚见是自己帐下头号谋士,当即迎手招呼贾诩上前。
倒是段煨苦笑了一声,望着高诚、贾诩,无奈的说道:“君侯、文和,日后还是莫要唤老夫为公者了,煨实在当不得!”
“段公此言差矣,姑臧段氏,试问凉州何人不知。段公更兼长辈,吾等称之,正是当然!”
贾诩坐下后,笑着回了段煨一句。
高诚亦是点了下头,颇是赞同。现今可不比以往,以前称公者唯有任三公者,现在?
自我感觉有点名望的都敢自称公者了!
再者说了,几人称段煨一声段公,给足了其面子。假以时日,段家必会因自己等人,而声传天下。
段氏亦会投桃报李,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两厢得利,何乐而不为之。
“对了,君侯,今日发了一件事,倒是要与二位一言。”
“唔~”高诚放下茶杯,疑惑的看了一眼贾诩,问道:“文和,怎么了,出了何事?”
“也无甚大事,不过是城门兵丁,搜出来了一封帛书罢了!”
贾诩微笑着从怀中,取出帛书,递于高诚。
高诚接过,打开一看,也不由轻笑了起来。
“君侯,如何?”
“哈哈,好,好,好啊!吾等还未行动,这厮便自己送上门了,也省的咱们在行那请君入瓮之计了!”
“天赐良机,不可不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的旁边的段煨疑惑不解,心中也是好奇万分。
“君侯、文和,汝等所言何事?”
段煨话口一张,高诚这才感到自己失礼了,急忙说道:“诚失礼,慢待段公了。”
“无妨无妨。”段煨连连摆手,这时候心中正好奇呢,哪还有心思计较这个。
“此书,乃是凉州刺史府耿使君,欲送于夏将军。”
说完,高诚将帛书递于段煨。
段煨拧着眉头,接过帛书,却没有着急打开。
自己不愿身居要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夏育。夏育随兄长南征北战数十年,更是深受段家恩惠。
没想到啊,现在还是要跟这家伙继续打交道了。
罢了,如此也好,早晚之事。
打开帛书,段煨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丝毫没有轻快之意。
“君侯,这耿使君……意欲何为?”
合上帛书,段煨心中有些明了,依旧问向高诚。
“正如段公所看到一般,耿使君欲结夏育将军,与诚分庭抗礼罢了!”
“嗯?怎么,难不成耿使君,不知夏将军乃君侯心腹?”
这下倒是段煨有些不解了,众所周知,镇西将军麾下头号大将,便是夏育。余者苏则、傅燮、张任等人,虽亦是亲腹,可资历不足。
夏育不同,原本就是国朝大将,后因战事不利被贬。复起于平定板蛮之役,其后随高诚平定黄巾,对抗西羌,立下汗马功劳。
那耿鄙,既然能做到一州刺史,应当非是愚笨之辈,怎地~
莫非,另有隐情?
想到这,段煨目不转睛的看向高诚,等待着其言语。
“段公可能不知,诚先前与夏将军有些分歧,此事军中知道的人不多。”
高诚面色依旧轻松,而心中却是寒意凛然。段煨不提,自己还真是忘了。
李相!
汝说的太多了!
听闻高诚所言,贾诩也是一瞬间变了脸色。军中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说君侯心腹之中,出了内鬼?
段煨所思却不在其,而是在想高诚所言的稍有分歧。
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啊!
“段公,诚一心剿灭羌贼,决不允许有人在背后捣乱。耿鄙者,无知小儿罢了。可其身为凉州刺史,诚也不好请以节杖。”
“所以,诚想请段公,助某一臂之力!”
段煨点着头,震声言道:“君侯尽管安排,煨必不辞也!”
“好!诚与文和先前有议,欲使夏育将军假投耿鄙。待耿鄙,发兵之际,临阵倒戈!”
高诚说完,盯着段煨,肃杀之气四溢。
段煨略微颔首,沉思了片刻,这才抬首言道:“可!不过,夏育将军倒戈之后,如何安排?”
“段公放心,夏将军乃本将心腹,自不会使其有损!”
“好!何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