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想要让一个身体虚弱不堪的人,陷入昏睡状态,太简单不过了。
宋斌找了医者,就得到了一句回答,打晕就行了。
好吧,还真没有别的法子。
méng_hàn_yào,还没出现呢。
所以,最简单的就是打晕。
不过,好在医者也是济世良医,在告导宋斌轻击脖颈何处最好后,也赞叹了一下这个妙法。
对于君侯现在的身体状态而言,昏迷就是最好的。只要不多想,那就不会心生郁气,也就不会出现急火攻心之状。
而时间,又是消磨伤痛最好的良药。
五天下来,姜纾终于随着夏育等人风尘仆仆赶来。
一进城,便直奔高府。
而夏育,则是望着挂在城头上耿鄙的首级,嗤笑一声。
可惜,君侯的安排,都没有用上。也是,杀个手无寸铁的文生,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不过,杀了一州刺史,可就明明白白的向朝廷宣战了啊。
没有进城,夏育立即赶到城外军营。一万骑兵的进驻,让几日来有些晃动的军心,重新稳固下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军中这几日变动很大。有不少人被带走了,再也没见过。有人说那是调查司在杀绣衣使,也有人说是贾参军在清除异己。
可是,他们都有些不信。
君侯被朝廷定为逆贼的消息,早就传遍三军将士了。他们没有一丝异动,依旧紧凑在镇西将军旗下。
高氏一族几近族灭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他们也愤恨。
君侯带着他们打了多少胜仗,不就是为了刘家的江山吗?可如今,吾等艰苦御敌,朝廷却杀了大军主帅家小。
最关键的是,君侯被定义为逆贼,他们也自动成为了逆贼。征战数月之久的功劳,全都没了,朝廷不会给一分赏赐。
而且,听人说,朝廷在两个月前就断了大军粮草。
真是让人凉心!
他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在等,等君侯出面,告诉他们该如何做!
……
姜纾一手抱着满满,一手轻轻推开屋门。室内两名侍候左右的婢女,见有人进来,不禁望去。
还没来得及质问,便看到那女子身后跟着宋将军,顿时没了言语。
她们不是傻子,宋将军几日来天天呆在君侯身边,她们岂会不认识。
眼下宋将军跟在那女子身后,恭敬有礼,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传说中的君侯夫人。
“郎君~”
看着高诚憔悴、消瘦的面容,姜纾再也忍不住,哭泣着低呼一声。
到了榻前,姜纾将满满递给那婢女后,一下歪倒在地上。
一双玉手,在薄薄的单被中摸索,终于握住了那凉的吓人的手掌。
“郎君,郎君汝醒醒啊~”
姜纾将高诚的手拉了出来,贴在脸颊,落着清泪,不断低泣:“郎君,纾儿和满满来看汝了,汝也看看吾等啊!”
宋斌也忍不住抽泣了两下,咬着牙,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之前,好像刚把君侯打昏过去吧,有一个时辰吗?
额……
“夫人,君侯只是昏了过去,万勿伤怀,以贵体为重啊!”
宋斌急忙上前,拱手言道,又给旁边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其扶起夫人。
“夫人奔波劳累,且先休憩一番。君侯醒来后,奴婢立即禀告夫人!”
婢女搀着姜纾手臂,缓缓站了起来。
姜纾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只顾望着躺在床榻上的高诚。
浓浓的药味,更是让自己心疼不已。
“夫人,医者言,君侯此刻万万不可再生伤怒之气。夫人如此,怕君侯醒来看到后,亦会伤怀,不利于君侯安复啊!”
宋斌无奈,只要如实相告。
闻言,姜纾擦拭了一下面容,转身看向宋斌,问道:“子文,君侯的病势到底如何了?”
“夫人放心,君侯只是急火攻心,只需静养即可。只是,前些时日吾等劝不了君侯,君侯每日伤怀度日,病情这才日渐加重。”
“现在夫人及公子安然归来,想必也能让君侯不再心伤,可安心养病矣。”
姜纾眉头一紧,问道:“子文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夫人且去休憩一下吧!”
姜纾点了下头,便带着满满离去。将近十天的日夜奔波,一个弱女子又哪里能跟粗犷的凉州汉儿相比。
夜间不知几时。
高诚慢慢的睁开了眼眸,轻轻喘着气,看着明亮的房间,有些恼火。
这宋子文在搞什么鬼!
想到这,高诚不由得想抬起手臂,揉一下饱受摧残的后脖颈。可惜,浑身无力,连动弹一下似乎都难以办到。
这宋斌,哪根筋搭错了,老子一醒来就给再击晕过去,有意思吗?
唉~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老是呕血。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真会呕血而亡吧。
只是,自己忍不住总会想阿翁阿母啊!
阿翁!
孩儿给您丢脸了!
呜呜……
情不自禁下,高诚不由得又哭出了声。
倚在床榻边睡着的婢女,突然猛然惊醒,迷糊的环视一圈。
目光转到榻上,正看到君侯在哭泣,心急之下伸手抬起高诚的脑袋,一个手刀砍在后脖颈上。
高诚懵了,停止了哭泣,感受着酸酸麻麻的后脖颈,艰难的歪过头来,看向这小婢女。
小丫头迷茫的与高诚对视一眼,有些愣住了,怎么没晕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