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命令已下,以本将统帅孟津大营。本将也不多说什么了,在座的几乎都是吾等凉州、关中悍将。”
“朝廷待咱们关中、关西人刻薄,但今日,吾等就要让朝廷知道,替他老刘家打仗的就是关西人、关中人,而不是关东那群只会奉承的鼠辈!”
高诚一番话,顿时让帐内众人热血上燃,齐声高喝:“吾等谨遵将领,清君侧,在所不辞!”
“好!”
高诚点了下头,看向徐荣,言道:“文良兄,孟津南岸何苗的布置,可打探清楚?”
“回禀将军,南岸守军不过区区一曲之兵。想来,何苗也心知大河天险不在,守渡口不如守平津关了。”
“也好,那明日,便以文良兄为主,傅燮、苏则为副,率一万精兵,先行渡河。本将与盟主,以为中军,而后行之。”
“末将得令!”
第二天,天降大雪。
渡河的计划,被迫停滞。
直到第三天,雪势小后,数万大军,这才开始渡河。
这是高诚第二次踏在黄河之上,厚厚的冰层,根本感受不到底下汹涌黄河的奔腾。
这是黄河最为独特的时期,每逢严冬来到,千里冰河。
它将会一直持续到人口大爆炸的时期。
一直持续到,身后并州草木无生的时候。
徐荣已经率领一万大军抵达孟津南岸,正在安营扎寨。
而后,就是艰难的攻坚了。
轻松度过黄河天险之后,大军也抵达黄河南岸后。
董卓与高诚等人,也再度开始军议。
进攻洛阳,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是直接西进,攻打平津关。只要拿下平津关,大军便可直接穿过北芒山,直取洛阳。
而是,绕过北芒山,走偃师这条路。但要面对偃师与巩县形成的掎角之势。
两县皆是坚城,城池高度不下于郡国治所。更兼人口众多,守军也足够。还要时刻防备,自虎牢关而出的朝廷兵马,突袭侧翼。攻打难度,不下于平津关。
平津关,处于山隘之间。一座关城,肯定容纳不下两万大军。这两万大军,更多是防卫山中小道,协守平津关。
同样,这也是盟军的机会。
只要突破一处,整个平津关的防卫全都会顷刻瓦解。剩下的就是逐步清理各处守军,而后进攻洛阳。
“还是攻偃师比较好,吾等兵多将广,平津关施展不开,粮草难以输运!”
徐荣的想法很稳健,跟高诚不同而合。走偃师,粮草输送就不用担心。只要严加防范,虎牢关来敌想要有所作为也不可能。
至于偃师跟巩县所形成的掎角之势,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笑话。
“主公,嘉以为不妥。偃师及巩县城池高大,丁壮众多。想要打下来,耗时过甚。吾等原本便因会盟之事,在孟津耽误良久。若是再顿城数月,只怕关东士族就会趁势而起啊!”
郭嘉站出来,也提出来自己的考量。
高诚也说道:“整个京畿地区的兵力,大概在五万人左右。何进,肯定要在洛阳留下至少一万兵马。平津关又有两万,偃师和巩县加起来也只有两万人。”
“不惜一切代价打的话,最多两个月!”
董卓也不禁皱眉,不惜一切代价,那可不行。就算是有民夫填城,士兵的伤亡也会很大。
“而攻打平津关的话,就算是吾等突破朝廷兵马守备的各个山路。那平津关也需要数月时间来打,而不管平津关的话,粮草在山中怎么运送?洛阳坚城,可非一日能下啊!”
高诚说完,看向众将,神色略有凝重。
东汉建都洛阳,最大的好处便是利于防守。只要在京畿一带,布置重兵,想打到洛阳城下还是很困难的!
“诸位,吾等为何不行奇谋良策?”
就在诸人一片忧愁之际,董卓身边的李儒突然笑着说道。
众人目光转向,只见李儒继续说道:“骠骑将军何苗与大将军何进可是不合啊。尤其是此次何进使何苗守平津,未必没有借吾等之手,杀何苗之心。”
“平津关处于山中,一旦何苗兵败,想要或者逃回洛阳,难度可是不小。既然如此,为何不试一试,比如说功成之后,拜何苗为大将军!”
李儒说完,便静静等候着诸人的思考结果。
“这何苗乃是外戚,忠于天子,焉会助吾等?”
董卓皱着眉头说道。
高诚也点了下头,自己虽然跟何苗有过共事,但其一直都是天子心腹,岂会背叛?
“吾等难道不忠于天子吗?诸位可别忘了,吾等只是要诛杀大将军何进、十二中常侍以及袁氏啊!何苗,可不在此列!”
“唔~”董卓语塞,文忧所言,似乎也在理啊。吾等又不是反贼,又不诛杀天子,又不诛杀他何苗,可以一试!
“也可,那某明日启程,去平津关走一遭!”
高诚也点了下头,若是言明利害,再许其大将军之位,何苗未必不会动心!
高诚话音刚落,身旁郭嘉急忙说道:“不可,主公乃千金之躯,安能入之虎巢。嘉与何苗,倒也有一面之缘,某去说之。”
高诚回头看向郭嘉,正欲说话。不过,却被郭嘉抢了个先:“此次说何苗,便是不能使其举义,也可使其坐壁上观。君侯放心,嘉还是很担心自己性命的,不若调阎行将军护卫嘉几日,可好?”
高诚见郭嘉心意已决,再想到自己去确实不合适。而别人,也配不上与何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