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社呆了两日。
傅燮得到了许多情报,比如汝南袁氏嫡子袁术,已经在汝南郡治平舆,拉起了近五万兵马。
如今平舆,俨然成了一座大军营,人叫马嘶,日夜不停。这等情况,想不让斥候知道,都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这才仅仅是一部分。
袁氏还正在发动关系,联络兖豫青徐四州之地,大大小小的世家豪强。
尽是颍川郡这一带,就有数千士族私兵聚集。
得到的消息,傅燮尽数命人迅速传向关中。
而这一天,蔡邕要离去了。
傅燮与钟繇也收拾行装,准备一同离去。
三辆马车,四五十名骁骑护卫两侧,蔡邕没有任何怀疑的上了后面一辆车架。
先前钟繇已经说了,不舍得自己,非要随自己一同去往陈留圉县,拦都拦不住。
唉,真是一个重情之人啊,比之那傅南容不忠不孝之辈强太多了。
怀着归乡的喜悦心情,蔡邕在车架中饮起了小酒。
连旁边护卫车架的骑士,都没有注意到已经发生了改变。
董卓为了蔡邕,当然是派出骑兵来护送了。只不过因为还掌控不了南面的局势,只能用小股骑兵,以免引人注目。
现在这些骑兵,都已经在钟家庄园里躺好了,捆的结结实实。
董卓的骑兵就是飞熊军,正儿八经的凉州大汉。可高诚麾下的骑兵,基本上也都是凉州汉子啊!
口音无变,蔡邕自然是没有在意到。不过,一直趴在窗口的蔡琰,注意到了。
“咦,怎从未见过汝?”
生性平静的蔡琰疑惑的朝着外面高大的骑士问道,有些不明所以。
“小的都是刚刚调过来的,一会还有二百弟兄,都是为了蔡公安全!”
“奥,原来如此!”
蔡琰放下窗板,紧促着眉头,心中总感觉不对劲。这眼看都快要到洛阳了,为何又突然派来这么多骑兵?
虽然疑惑,但蔡琰还是放弃了思考这件事,一会问问阿翁就行了!
熟不知……
钟繇见蔡邕开心,也是与其同架,与其共饮。
蔡邕这位大儒,已经被灌的晕乎乎的了!
出了长社境内,其余的二百余骑,迅速加入这支队伍。
而后,径直拐向西去,加速奔驰。
这一路,颠簸不断,让蔡琰可是受了不小的罪。
也幸好钟师兄善解人意,在这辆专门为蔡琰准备的车架里,放置了一张小木榻。
累了便躺在上面休息,倒也没那么辛苦!
当天傍晚进食之际,蔡琰自然是由人将食物送到车架里,也未曾出来。
而蔡邕依旧醉酒不醒……
次日晌午,蔡邕这次幽幽转醒,望了眼窗外,也未曾在意,只是向旁边的骑士询问道:“壮士,如今到了何地了?”
“嗯?”
骑兵行进中,疑惑的看了眼蔡邕,然后又摆头看了四周一眼,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到哪了!”
蔡邕一时语呃,好吧,自己就不该问这些大头兵,一会还是询问下元常吧。
不过,这一日夜的功夫,想来也应该快到尉氏了。过了尉氏,百余里便是圉县了~
行至傍晚,一行人稍作歇息,准备饭食。
蔡邕也自车架中出来,四处走了几步,缓解一下久坐的酸痛。
进食中,蔡邕问向钟繇。
钟繇顿了下,有些迟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旁边的傅燮,咬下一口大肉,兑着酒水,咀嚼两下咽下后,大声嚷道:“蔡师,吾家君侯仰慕蔡师久矣,燮自作主张,请蔡师往长安一行。现在嘛,马上就到鲁阳了!”
鲁阳当然还没到,将近三百里呢,两日一夜的功夫,也就行进了二百里出头。
或许,今晚趁夜赶路,明日午时,便能到鲁阳。
“什么!”
蔡邕惊的一跃而起,抬头四望,可又不识得此间何地。
回身质问钟繇:“元常,邕自认待汝不薄,焉能如此坏吾事也!”
钟繇语塞,正欲张口作解,旁边的傅燮就插口说道:“嘿,嚷什么嚷,去长安还能委屈了蔡师不成?”
“傅燮匹夫,当真有辱尔之家门也!”
蔡邕气急之下,破口朝着傅燮骂了一句。
“嗤!”
傅燮身边一名亲卫,瞬间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直指蔡邕。
“匹夫,粗鲁之辈,邕羞于与尔等同行!”
看着顶在胸前的剑尖,蔡邕咽了口口水,继续骂着。
傅燮有点烦了,冲着那亲卫吼道:“把剑收起来,谁让尔等拔剑的!如此慢怠蔡师,到时候君侯绕不得尔等!”
“去,请蔡师回到车架,酒食送去。日后,无本将军令,不得车架!”
“诺!”
亲卫应了一声,收起佩剑,转头向着蔡邕摆了下手势,言道:“蔡师,请!”
“钟元常!”
蔡邕盯着钟繇,一声怒吼,钟繇不得已,只好扭身,不敢直视蔡邕。
见钟繇如此模样,蔡邕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一摆衣襟,扭身离去!
次日。
轮到傅燮头疼了!
“还是不肯进食?”
傅燮瞪着眼睛,问向回来禀报的士兵。
士兵嘴角一苦,言道:“将军,卑职可是好话歹话全都说了,这老家伙就是不肯吃!”
“啪!”
傅燮对着士兵的脑门上的头盔拍了一巴掌,说道:“什么老家伙,这可是当世大儒。君侯见了,也得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