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先生?”
看到亲卫统领带来的人,掀开车帘的姜纾明显惊讶了一下。
阎象也是如同心中所猜测一般,见到了君侯夫人,又躬身行礼言道:“象,拜见夫人!”
“哎,阎先生不必多礼。时隔日久,没想到还能在此见到先生!”
姜纾微笑以对,心中所已是想到了许多。
当年洛阳之变,自身都难保的姜纾自然不会在意府上的阎象。更遑论,灭了高氏的正是阎象旧主袁术。
而如今,这阎象居然会出现在凉州,看样子也是自长安出,一路向西。关中早已被夫君占据,有钟长史和奉孝在。
看来,阎象心意已变啊。
“阎先生自关中而来,不知此时关中如何了?”
“回夫人,关中有君侯治理,自是安宁。象每日闲于田野闹市,观百姓姿态,心中所感甚多啊!”
“奥~没想到先生对关中如此熟悉。纾此行还是第一次去长安呢,到时可要麻烦先生了!”
“夫人有所命,象自当尽力!”
姜纾点了点头,明白了阎象的处境,也给予了阎象一个机会。现在就看到了长安后,其能如何行事了。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有奉孝那小家伙在,居然都没能给阎象安排好。
唔,这么一想,钟长史……
“呀呀呀啊啊啊!”
半掩的车帘,突然钻出一个小家伙,虎头虎脑,瞪大了眼睛瞅着外面的世界。
“儿,快进去,外面天寒!”
姜纾见高突然钻了出来,匆忙把这小家伙硬塞到里面。
这大雪天,寒风凛凛,冻着了可就麻烦了。
阎象见到这么一个小孩子,心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应该是君侯嫡长子了。
“先生,纾还有要事要忙,怕是怠慢先生了!”
姜纾心念独子,客气的与阎象说了一句。
阎象心中当然明了,如今征西将军上下怕是最看重的就是这位呀呀孺子了。
“夫人请,象且先告退!”
阎象正欲离去,前方却是奔来一骑。
一少年威风凛凛,面若白玉,全身衣锦,后挂厚旄披风,佩剑挂玉,颇是朗朗。
“阿姊,缘何停了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叙。
时隔数年,当初十一二岁的孩童,亦是翩翩少年郎。
“叙弟,快来见过阎先生!”
姜纾见姜叙过来,心中一喜,正是时候。
姜叙看了一下车驾前的文士,也跃下战马,恭敬行礼,言道:“叙,拜见先生!”
阎象亦是心中猎喜,与君侯夫人打交道,毕竟男女有别,很是不便。不过,若是与君侯妻弟交好,正是恰当。
“象,见过贤弟!”
贤弟?
姜叙一愣,不解的看向阿姊。
姜纾嘴角一扬,不做解释,直言道:“叙弟,好好招待阎先生,切莫失礼,明白吗?”
“诺!阿姊放心!”
姜叙应了下来,转头看向阎象说道:“还请先生移驾,吾等避下风雪,品茶论谈。”
“多谢贤弟了,请!”
“请!”
……
而在大震关,刚刚赶到的宋斌,望着西方,很是轻松。
军法司的事务现在很少,宋斌基本上天天处于没事干的地步。
不过,地位尊崇,这一点是没法否认的。
宋斌倒也乐得清闲,自己什么本事自己清楚的很。现在君侯势力越来越大,自己领兵打仗不行,处理政务也搞不了。
能做的事情,确实很少。但君侯对自己这位元老功臣还是不错,军法司这闲职正是合适。
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解除势力内其余的重要人物,交好关系。
当年追随君侯,阿翁交代的自己可不能忘。自己的前途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家的前途。
前些日子江夏还来了书信,阿翁年迈,已经不再做郡守了。新任郡守乃是秦颉,亦是与宋家交好。大兄在郡内任职主薄,还算不错。
二兄听说去了扬州刘繇处,唉~阿翁的考虑还是太多了。
家族的事情,还轮不到宋斌来做主,也不用宋斌来操心。
今日所来大震关,自然是有要事。
迎接主母、少主入长安。
这种事情,重要程度绝非一般。也正是因为如此,钟长史还是请自己前来。
唔~看来,势力之内,自己的地位始终没有动摇,还算不错!
“夫人到哪了?”
“回禀将军,夫人车驾尚在五十里之外。赵军候已经率领精骑前去,护卫夫人车驾。”
宋斌轻嗯一声,言道:“好,继续打探。还有,命张校尉继续给本将巡查。夫人车驾方圆十里,但凡有任何持械者,一律格杀勿论!”
“诺!”
“稍后去寻李都尉,告诉他,夫人要在大震关休息一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诺!”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宋斌就下了城楼,回到关内居所。
四十里,以车驾的行进速度,差不多需要大半日的功夫。
眼下还不到正午,估计得到晚上才能抵达大震关了。
宋斌就这样等着,直到天色愈来愈暗,十步之外不见人影。
“何时了?”
宋斌拧着眉头,问向身旁亲卫。
“回将军,临近子时!”
“赵军候可否传来消息?”
“未曾!”
“去,通知李都尉,立即调集兵将。亲卫军也全都集合,随本将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