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不妥吧。这天色愈晚,吾等前去扰了蔡大师休憩...”
阎行迟疑了一下,还是建言说道。
谁知,高诚眼睛一横,说道:“嘿,他蔡邕休息什么,这个时候估摸着还在进食呢。走!”
好吧...
您是老大。
高诚马鞭一扬,阎行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只能跟上去。
要说蔡邕的威望,放到全天下,谁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蔡师。君侯此去,自是无恙,就怕蔡邕来个闭门不见,折了君侯颜面啊!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蔡邕就以其东汉文学大家的名头,将征西将军府这帮武夫、幕僚、官属一个个全都纳入袍下。
行吧,就是这样。
谁让最近这几十年凉州、关中就没出几个大儒。便是马日,要不是年长了蔡邕一辈,也得老老实实的唤一声蔡大儒。
能与其比肩的,怕是只有郑玄一人了。
蔡邕能有如此威望,自然是博才多学,胜于他人百倍。可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当年流放以及之后的避祸,让其北上南下,行遍天下数州。
本来嘛,蔡邕威望就高,这又整了一出全国性巡演,名头瞬间往上飞起。
阎行与蔡邕自然有过交集,毕竟当初蔡邕初到长安时,君侯为了拉拢大师,几乎三天两头就去蔡府。一来一回,自己也是与蔡邕见了不少面。
对于君侯,阎行看得出来,蔡师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反倒是自己,得到了不少蔡师的指点。如今,写诗言赋自然做不到,但基本上能认识的字,也全都认识了。
天下大儒对西北武夫的鄙夷,在东汉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可阎行是真没想到,蔡师能做到有教无类,丝毫不在意自己这个大字不识俩的粗鄙武夫,尽心指点。
一传出去,征西将军府帐下的武将们,也对蔡邕有了不少好感。至于幕僚、官属,早在蔡邕到长安的那一刻起,就恨不得天天住在蔡府。
到了蔡府前。
亲卫上去敲门。
开门的仆役从门洞内,就看到了外面一群身披甲胄的士兵,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打开府门。
询问说道:“天色已晚,不知诸位前来府上,有何要事?”
“在下高诚,前来拜会蔡大儒!”
嘶
仆役眨吧了两下眼,使劲瞅了征西将军两眼。他是前不久蔡府招仆役的时候进了蔡府,早就听府内的其他人说见过君侯不少次。
之前别提多羡慕了,没想到啊,今日自己居然也能亲眼见到君侯!
高诚怪怪的看着这仆役,嘴角抽了两下,这家伙眼中看起来都是星星吧
唉
“嗨,还不快快通传蔡大儒!”
旁边的阎行,当即大喝一声,让那仆役瞬间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君侯稍候片刻,稍后片刻,仆这就去通传蔡师!”
仆役脚下生风,飞速跑进府内。
高诚眨巴了下嘴,突然感觉被人崇拜好爽啊。上辈子,相当明星,没一点机会。没想到这辈子,委实过了一把明星的瘾。
天天跟这帮子下属们在一块,时间久了,他们也熟悉了自己的脾性,亦君臣、亦善友。根本见不到他们如同底层百姓这种对自己的崇拜,也就没了什么爽点。
蔡邕不敢托大,虽然没有前来迎接高诚,但也没让高诚吃上一顿闭门羹。
进入蔡府之后,高诚便直入客室。
亲卫都于外候着,阎行则随在身侧。
“蔡师,许久不见,诚心甚念啊!”
高诚面上笑意十足,客气一句。
蔡邕亦是一笑以对,反问说道:“君侯此刻,不在商讨军务,竟有时日来敝府,邕是当真未曾想到。”
“噢蔡师为何认为诚应商讨军务?难道只是因为首阳一败吗?”
“不是吗?”
蔡邕又是反问,继续说道:“这一战,当是君侯带兵征战,败得最惨的一次吧。”
“确实,近乎全军覆没。但,无伤根基,不出半年,诚自有十万雄兵。函谷天险,撑个半年,不足为过吧!”
高诚似乎很有自信,似乎根本就没将关东群雄放在心在。
这一幕,看的蔡邕心底不由暗赞两声。
真不愧是能征善战的天下名将,但是这份镇定气质,就足以比下大多数人。古往今来,主师全军覆没,多是忧愁万分之辈,毁了不知多少势力。
“君侯好气魄,不知君侯晚间前来,所为何事?”
“为了太学之事。”
高诚道明来意,继续说到:“多年战乱下来,太学残破不堪,诚先前使元常,恢复太学学制。只可惜,战事紧迫,未能看上一眼,便去了洛阳。”
“此事,邕倒是要待关中学子,拜谢君侯了!”
蔡邕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拜礼,接着又说道:“如今,天下战乱不休,九州百余郡国国学,多是处于荒废之状。而关中、凉州尤甚,太学建于武帝年间,历经数百年。王莽之后,迁建洛阳,可京畿一战,听闻董卓亦是毁了太学?”
“这倒没有,董卓仅是将太学博士、太学生,尽数迁往了安邑。但,太学,亦是名存实亡了。所以,日后长安的太学,将会成为真正的太学!”
高诚非常自信的说了一句。
蔡邕盯着高诚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言道:“君侯之心,路人尽知矣。”
“哈哈无妨,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谁。既然都已经私聚兵马了,若言一心忠汉,太过虚伪了。”
“不提这个,君侯既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