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高诚嘴角带着苦意,抚摸着手中的一束秀发。又扭头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姜纾,连连叹气。
“纾儿,不至于吧。这些翁主,吾日后亦会分赏麾下诸君。叙儿乃吾妻弟,别说一个翁主了,他要是喜欢当今皇后,某都能给他抢回来。”
姜纾看着自家郎君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不禁掩嘴轻笑,言道:“嘁,怎么,君侯这么快就嫌弃妾身了,打算抢个皇后回来?”
“嗯嗯?”
高诚扭头诧异的盯着姜纾,突然有些怀念,好久都没有见到妻子如此调皮了吧。
“夫君,是不是妾身话过了!”
见高诚久久不言,姜纾当即整肃神情,略带担心的问道。
“傻丫头!”
这句话得到了高诚一个非常宠溺的摸头杀!
揽住姜纾,手中轻轻握着那束头发,高诚将脸颊贴在妻子发侧,轻声问道:“纾儿,这束发,送给吾好吗?日后,若是迫不得已领兵征战,吾也有心思之物了!”
“唉,妾身都是夫君的,更何况一束发呢!夫君有意,尽可留之!”
“好,以后啊,吾就将它贴在心口上!”
“嘁~”
两人拥在一起,享受着这美好的短短时光。
良久。
高诚才说道:“纾儿,休息吧。明天,吾派人跟元常说一声,让他着手准备叙儿和阜儿的大事。”
“嗯好!”
姜纾点了下脑袋,抱着高诚的双臂愈加紧凑,轻轻闭上眼睛。
而高诚,则是开始考虑一些小事。
姜叙与河阳翁主的亲事,肯定会让老董不满。看来,还是得跟元常好好交代一番。
正妻、平妻是平级,但必须有先后之序。
此外,与董卓的联盟,还需要继续维持下去。毕竟,乱世之中,群雄并起,没有谁能够独其身,而抗衡天下。
杨阜嘛。
日后,就老老实实的将家安在长安吧。
杨氏一族,虽然庞支众多,杨阜族兄弟足足十余人。这还都是有些能力的,那些能力平凡的更多。
但是,杨氏嫡支,仅杨阜一人。
只要捏住杨阜的妻小,杨氏便掀不起什么风浪。
宜阳翁主,还是要派调查司多多联系。
嗯,调查司也该整顿了。
这还没两年时间呢,都快从下烂到上了。即便是后世臭名昭著的军统,那也是挺了好几年才烂的啊。
倒不是说贾诩做的不尽职,而是调查司从建立起,便漏洞百出。再加上只有一些培养的顶层人员,中低下层的探子全都是于各州当地招募。
此外,贾诩身上的担子也很重,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还有吏治。
那些挂着大汉朝廷的官,转投自己的人,也该找时间升的升,去的去了。
想了不少事情,大脑有些乏的时候,高诚这才轻轻抬起姜纾的柔臂,放入温暖的被中。
而后,看着陷入沉睡的姜纾,左侧少了一截的秀发,不禁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哀叹一声。
……
次日一早。
高诚便起身来到征西将军府。
而这个时候,钟繇、郭嘉、段煨、张任、夏育、傅燮几人,已经在书房中恭候。
“诸君,来的很早嘛!”
高诚确实没有想到,放到往前,自己起的总是最早的。其余人,基本上自己在等他们。
“君侯所命,末将不敢怠慢。昨夜,煨与元常彻夜商议,这才将一些不确定的军改条例确定下来!”
段煨浑身都泛着疲倦的气息,看的高诚都有点担心。
“段公还要多多注意休息,军改一事非朝夕之争。有些问题,日后再处理也未尝不可!”
段煨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更关键的是,前些时日段颐刚刚阵亡沙场。老将军本就心力焦悴,夜间再过度操劳,高诚真担心其会倒下去。
现在段煨对于征西将军府来说,完全是不可缺少的宿将。其资历,是高诚赖以仰仗。
没了段煨,高诚这征西将军司马的职位,还真没人能够胜任。而且,军中多是少壮派,个个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
要不是苏则是自己义兄,恐怕也未必能压住其余诸将。
“多谢君侯,末将无碍。稍后,多多休息即可!”
“唉,老将军,还要多多注重身体啊。诚,今唯赖将军矣!”
“末将遵命!”
段煨拜礼恭谢。
高诚见此,也立即说道:“那吾等便早些定下军改大计。奉孝!”
“嗯?职下在,君侯有何吩咐,但请所命!”
郭嘉今天很积极,礼仪也周到的紧,丝毫不敢似往日一般怠慢。
“哼,无事,汝且先归候府,见下夫人!”
“……”
郭嘉嘴一撇,满是不乐意。
姜叙怕姜纾,说的好像自个不怕似的。当年在洛阳高府内,自己被夫人治的老老实实,哪有敢冒犯的胆啊!
“君侯~”
“去!”
见君侯意志坚定,郭嘉无奈,只好应诺一声,垂头丧气的退了出去。
其余几人,皆是略带些笑意,看着孤身离去的郭嘉。
昨日发生的事情,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在征西将军府的高层之中流传开来。
“元常,且说一说军改的详细计划吧!”
“诺!”
时间一点一下过去,钟繇仅是靠着心中所记,就将军改的详细计划尽皆道来。
足足半个时辰,天色都从昏暗中走向光明。
“君侯,具体计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