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对于关中地区隐藏的财富,还没有一个准确的预估。
这并不是钟繇自己的原因,而是这个时代的人,从来都不曾着重注视这个问题。
大量的财富被隐藏起来,流通于世面的仅是其中一小部分。这里面,有人是在故意囤积,有人则是为了安全起见,也有人是只有这么多。
高诚去了解过,原因就是父亲的话。高家是小世家不假,但同时也是凉州大商。不然的话,在桓灵二帝在位其间,没钱想当官是真的难!
全天下的世家都是这样子,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也需要钱财来维持大量的家族人员生计。所以,行商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大家都找的是代理人罢了。
“确实如此,元常不必惊讶。比起关东那不止百万万的财富,吾等不值一提。”
高诚感叹了一声,这就是关东的实力。他们或许军事能力还不足够强盛,但他们有钱、有人。
所以,强盛只是时间问题。
而征西将军府要做的,就是在关东崛起的这短短数年时间内,将两者之间的差距拉进。然后依靠着略少的经济实力,凭借着强大的军事能力,摧毁关东的强大进程。
“那,君侯具体打算怎么做?”
钟繇很快就摆脱震惊的心态,讲话题重新拉回新币,疑惑问道:“三千万钱让世家拿下,剩余的两千万钱呢?”
“剩余的两千万钱,让百姓来消耗。百姓手中一枚铜钱,即换一枚三官通宝。”
高诚话音一落,钟繇便拧起眉头,言道:“君侯,若是换取百姓手中的钱币,吾等亏损权且不言。繇担心,有人利用此机,将大量劣币换成新币。毕竟,兹利于百姓,必然要大张旗鼓!”
高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元常,汝缘何不明矣?三官通宝需要的是迅速进入市面,如果有人专门拿劣币来换,正合吾意。劣币汝吾等手中一钱,市面上就少一钱,三官通宝的流通就顺畅一分。”
“这……可,可是亏损如何处理?”
钟繇语塞,君侯所言似乎也在理啊。不过,挑毛病还是要挑的,反驳与否再说。
“吾等是铸钱的,怕什么亏损。吾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用三官通宝呢,只要不引起通货膨胀、金融危机这些问题,那咱们就亏不了!”
“通货~膨胀?金融?危机?君侯,这些都是何意?”
“……”
高诚已经懒得说了。
“元常啊,照吾的意思来,咱们怎么着也不会亏钱!”
话说到这份上,钟繇也不得不应诺一声。不过,紧接着,钟繇便提出一个建议:“君侯,既然吾等要大张旗鼓的散利百姓,那不如将世家放在一旁。时间一久,其必然见利而来,吾等大可坐等!”
“唔,这倒也行,不过铸钱署那边要提供更多的三官通宝,免得拖不过世家,那吾等可就输了!”
高诚一边作思,一边沉吟说道。
“水衡都尉那边一天能铸多少钱?”
“模具还在大规模打造,最近一月,最多一天万钱。一个月后,便可达到一天五十万钱。三月后,可达百万钱!”
为了铸钱一事,高诚可以说拼了全力了。秦怡那边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就差没把长安城扔过去了。
模具的制造速度很快,因为有了第一个成品后,也代表着有了迅速生产的条件。毕竟,铜模嘛,当然一样是有着铸模的模具。
人力?
更加不成问题了。
关中没能安家落户的流民还有不少呢,再加上每天涌入关中的流民,高诚一股脑全塞到上林苑去了。
方圆数百里的皇家园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白瞎了那么一大片肥沃的土地了,还不如让流民开垦耕种呢。
这还不算,那边铸钱署已经在筹备扩建的事宜了。只不过,熔炼、锻造的工具不好打造,它们才是真正拖时间的主。
“那看来要等上五六个月时间了!”
“无妨,时间嘛,吾等有的是。趁着这段时间,长史府也可派人好好调查一下市场的情况,尽力为三官通宝的输入做好前期准备。”
“繇明白,君侯大可放心。”
“哈哈哈~有汝钟元常,诚自是心安!”
……
高诚这边在商议钱币一事,河东安邑城内,董卓也在接见着高诚派来的使者。
经过使者一番叙说,董卓也就很快明白了!
“河阳翁主?能与本相国之爱孙平地而坐?”
董卓面色很不好看,确实生气。白儿的婚事,两年前就定下来了。原本定的便是今年及笄,与那姜叙完成婚约。
现在倒好,正室还没过门呢,姜叙这小子,居然弄出来一个平妻。
老董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天天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受了委屈,哪能不出口恶气。
“回相国,吾家君侯的意思便是,能否使叙公子与相国爱孙提前完成婚事。毕竟,相国爱孙无论如何都是姜氏主母,当于前。”
“哼,他高子明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某家可是大汉的相国!”
董卓脾气一倔,大声怒斥。
旁边的李儒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咳了两声,暗示主公别搞得太僵了。
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事好吗!
高子明妻弟虽然行为不举,但毕竟还是以董白为正室,也派人来携礼赔罪,态度放的很低了。
昨天就与相国商量好了,多找高子明要点好处就行了。
可现在,相国似乎有点上